远处的沙发上,陆斯泽端起咖啡,欲盖弥彰地咳一声。
“行了,要是想听宜妹妹了,就给人家打个电话哄回来呗。她不在你身边,你掰着手指头过日子,不好受吧?”
程泊樾纹丝不乱,掀起眼皮,一记无声又凌厉的眼风杀过来。
陆斯泽舍生忘死,指了指墙上的时钟。
程泊樾看都懒得看。
这么多年了,他怎么会不记得。
零点一过,就是温听宜生日了。
程泊樾翻着文件,目光瞥了眼桌上的手机,停顿两秒,视线平静收回。
本是毫无情绪的一张脸,眉心却几不可察地跳了跳。
片刻,贺连禹悄默声钻进办公室,跟陆斯泽一起坐在沙发上,鸠占鹊巢,演起了双簧。
“陆狗,你真不打算跟周婼复合?”
陆斯泽晃了晃二郎腿,做作地哼哼:“想让本少爷低头?门儿都没有,她爱怎样怎样,我懒得管。”
贺连禹入戏很快,分神瞟一眼远处的冰山,嘴上专注对陆斯泽说:“我觉得吧,其实你哄哄她,说不定就好了呢。”
陆斯泽傲娇:“切,又不是我对不起她,我才不哄。”
“你确定吗?”贺连禹用起激将法,“你不哄,可就让别人来哄了。”
“哄呗,我又不喜欢她了。”
“不啊,你喜欢死了。”
话音落下,两人齐刷刷看向办公桌。
某人的脸色已经黑了一度。
空气死一般沉寂,终于,程泊樾不动声色拿起手机。
直接点开短信栏,干巴巴又强势地发一句:
[立刻回家。]
没收到回复。
程泊樾敛着眸,视线落在屏幕上,指间夹着的钢笔轻点桌面,声响低钝而规律,甚至有一丝轻松。
可十分钟过去了,他眉眼间的阴郁却越积越暗。
再然后,手机就被主人无情撂下,程泊樾神色寡淡地打开笔电,审阅一堆花花绿绿的数据报表。
这条短信瘫在桌上无人问津,陆斯泽上前一瞧,差点昏过去:“不是吧!您搁这儿威胁人呢?哄人会不会啊?人家本来就怕你,你还吓人家,真够呛的。”
其实程泊樾线上一直是这个语气,加上今日情绪不佳,更是多一个字都懒得打。
不知这人在想什么,默了半晌,他又冷飕飕拿起手机,划开通讯录的置顶。
任务栏闪了闪,某音软件突然弹出通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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