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那一刻,男人裹在西服下的腰身结实又劲瘦,体温微烫又令人安心,她一点也不愿松手。
又想到他第二天就要出国任职,说不清哪年哪月才回来,曾经两人朝夕相处,她走运似的被程泊樾照顾了那么多年,他忽然要远赴海外,她心里莫名空落落的。
本意是想认真道个别,却不小心被酒精驱使着,在他唇上落了一个牵强附会的告别吻
现下,温听宜整理好思绪,偷瞄一眼他轻谑的表情。
算了,横竖是躲不过去的,索性仰起头直视他。
心在怦怦跳,语气却凹得淡定有理:“程泊樾,每个人都会犯错的,你就不能通融通融,原谅我吗”
女孩子微翘的睫毛在他眼前扑闪两下,月光落在她眸底像漾起水波,柔媚又灵动,让人心猿意马。
她的确是,过分漂亮,过分会卖乖了。
程泊樾淡淡睨她片刻,忽而松开她,将手里勾着的西服搭到另一边臂弯,寡淡的语气不失压迫感:“我有那么好心?”
温听宜藏起胆怯,昧着良心点点头:“嗯,你人非常好,非常宽容大度,而且你今晚还帮了我的忙,让我跟林导说上话了,我非常感激,等我今后挣到钱,一定会买一份大礼送给你的。”
这一本正经的语气,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念什么官方文件。
程泊樾两手放回裤兜里,西服外套有点痞气地斜挂在他小臂上。
在她说到“大礼”时,他低眸看着她,嗓音逸出轻散的嘲弄:“你知道我喜欢什么?”
她单纯地眨眨眼:“你喜欢麦卡伦威士忌。”
程泊樾懒谑一声:“你觉得那就叫喜欢?”
“不喜欢吗?”她想不通,“你睡前不是经常要喝的吗”
“那叫习惯。”他兴致缺缺纠正。
“哦”她默了默,“那你喜欢什么,想要什么?”
她问话时总是直勾勾看着别人,眼尾晕开一抹似有若无的娇俏,像小动物毛绒绒的尾巴尖,在人眼前晃晃悠悠。
程泊樾双眸微暗:“我想要的,你确定你给得起?”
温听宜顺水推舟说:“不是很贵的话,我挣钱之后应该可以承受得起。”
音落,程泊樾低垂的目光慵懒又意味深长,慢条斯理道:“承受是一回事,结束后逃不逃走,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温听宜反应半晌,似懂非懂,恍惚后退一步,声音越来越小:“所以你想要的是什么?”
——“听宜!”
近处传来Sam的声音。
拍卖会早就结束,宾客陆续离场,Sam找了她好一会儿,以为她又偷偷溜到花园吃热量炸弹了。
于是他像个老妈子一样火急火燎跑来,一脚跨出后门才看见,她面前还站了个气质斐然的程泊樾。
我勒个去,孤男寡女月下共处,他真恨自己空降的时机不对,连忙急刹:“啊呀,程先生您也在,你们聊你们聊,我先走了!”
“?”
黄鼠狼什么意思!
温听宜根本不想再聊下去了,程泊樾盯她的眼神越来越强势,她伪装的淡定简直不堪一击,真的快破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