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适地哼哼两声,他目光就移回来,对视时牵住她乱动的一只手,安抚似的揉她掌心。
沉甸甸的气音落下来:“哪儿不舒服?”
她皱眉嘀咕:“好热……”
说完就昏昏沉沉搂住他脖子,呼吸蹭过去,以为他肩膀是个降温的好去处,没想到:“怎么你也这么热……”
一阵耳鬓厮磨后,程泊樾头疼地搂住她,既然她说热,那就把她抱起来。
他靠在床头,她不安分地坐在他身上。
程泊樾撩进她上衣,手掌往她后背一摸,果然一层细汗。
他休假几天,没有会议应酬劳神,闲暇一身轻,但谁曾想,怀里的人才是最棘手的。
温听宜热得冒汗,磨磨蹭蹭把上衣脱了,留一件聊胜于无的小背心,舒服了,整个人趴在他身上。
她倒是困得不行了,随时能睡,但身前唯一清醒的人,已经被体内的燥热搅得一塌糊涂了。
“温听宜,还不打算放过我?”
沉闷低哑的一声像砂砾滑过耳畔,似有若无的痒,叫人分不清过往和当下。
以前睡觉前,她总会亲他。温听宜被潜意识牵引着,强撑一点清醒,做足了睡前仪式感,在他唇上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。
“晚安……”
声线虚弱,很快就伏倒在他肩上。
程泊樾太阳穴跳了跳,低眸看她。
终于睡了。
要是再进一步的话,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。
此时连空气都安分下来,而被她紧紧抱住的人,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愁眉了。
——
次日一早,温听宜是被窗帘缝隙洒进的光线晃醒的。
宿醉的头疼毫不留情,一阵接一阵向她袭来。
她难受地揉了揉脑袋,恍惚睁开眼,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,索性坐起来,为了保持平衡,手往旁边一撑。
掌心突然覆着一层坚硬滚烫,她愣住了,转头一瞧,实打实压到某人腰腹附近。
程泊樾闭着眼闷哼一声,一手搭在额上,手指虚攥成拳。
她快速收回手。
完了,大清早就被她这么一按,不会出什么事吧。
空气陷入沉寂,落地窗外传来几声愉悦的鸟鸣,填补了一阵尴尬的空白。
温听宜拥着被子,坐在一旁怯怯望着他:“疼吗?”
程泊樾慢腾腾撩起眼皮,初醒的目光不愠不怒,只是声音很哑,鼻音略重地闷出一声:“疼得要命。”
她听出潜台词了,刚才要是没有及时拿开手,而是稀里糊涂掐一把,就真的要了他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