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不要再说囚|禁话题了,怪吓人的。
“但是,”他稍停顿,音质像空中浮起的细尘,格外轻缓,“这里已经空了三年,要是再空下去,说不定它会很孤独。”
这个“它”,说的是房子,还是某人的心?
温听宜觉得是二者皆是。
于是她鬼迷心窍般,竟然认真考虑要不要住进来。
……
天色已晚,被一场大雨冲散的燥意,似乎都聚在这栋别墅里了,无论聊什么话题都显得暧昧。
心照不宣的氛围里,两人相隔半米,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。
程泊樾身体离外侧近一些,后仰靠住沙发背,懒筋懒骨的,整个人就像半躺着,垂感平滑的黑绸衬衫贴着上半身,隐隐透出肌肉线条。
冷淡又勾人的疲惫感,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他一手搭在额上,眼皮时不时阖起,再睁开时,目光没什么焦点。
嗓音也倦哑:“你看看,房子里有哪样不喜欢的东西,到时断舍离,撤了再换件新的。”
那也太大费周章了。
“……现在就挺好的,我都很喜欢,不用麻烦了。”
答完才意识到,不对劲,她什么时候答应要一个人住进来?
这么大的独栋,自言自语都能听到回声,怪冷清的。
假如是两个人住,那还说得过去。
她兀自思考着,程泊樾仿佛能共感她的思绪,他眼皮都不撩一下,却能百分百觉察:“你要是害怕,就找一个人陪你一起住。”
有道理。
她开朗地说:“好,到时我问问周婼。”
程泊樾:“……”
蓦地,桌上的香薰灭了。
温听宜自觉擦了根火柴,将它重新点燃。
火光扑朔迷离,蜡烛融化,香薰已经飘出花果甜香了,某人还没搭腔。
温听宜转头瞄他。
难怪一声不响,程泊樾又把眼睛闭上了。
看来他这两天出差,耗费了很多心神。
这人半小时前还陷在情欲里,而眼下这毫无防备的休憩姿态,流露一丝事后的餍足,叫人抑制不住,总想带着一点坏心思,观察他,窥探他,剥开他体内最真实的部分。
温听宜鬼使神差地,扫一眼他搭在大腿面上的另一只手,掌心朝上,腕表的白金色表带不移不动,折射微弱的香薰火光。
一抹跳跃的暖黄色调,掠过他皮带的金属方扣。
最后晃进她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