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寄人篱下,程泊樾又不是她名副其实的兄长,她不能随意顶嘴或撒娇。
只能压着小脾气,像只犯了错的猫,撩起眼睫试探他:“那我以后可以戴耳钉吗?”
程泊樾已经收走视线,拿起工作平板点了几下,散漫道:“你平时怎么打扮,跟我没关系。”
“噢”
那就是想戴就戴的意思了。
可是他刚才看她耳垂的时候,眉心明显蹙了一下,仿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温听宜断定,他一定是最适合在室内戴墨镜的人,这样的话,别人就不会猝不及防跟他对视,被他冷如告诫的眼神震慑到。
她气鼓鼓地想,程泊樾年少时明明非常叛逆,她的耳洞跟他的桀骜不驯比起来,简直不值一提。但现如今他掌握实权,她没有胆子提起他曾经的叛逆史,于是悄默声转身离开。
忽然听见他在身后沉淡地说:“记得定时擦药,小心发炎化脓。”
“嗯,知道的。”
第二件事,她不顾肠胃问题偷偷吃辣,被他抓包,但事实上他什么重话也没说,后来也真的在庄园里种了辣椒。
第三件事,是她后来才发现的:只有她一个人,可以当着他的面连名带姓地叫他,而且不会被他反感。
第四件事,程泊樾私下亲自教她格斗和射击,但她长期控制饮食,体能跟不上,过细的手腕也抵不住枪械后坐力,索性不练了,摆烂了,程泊樾也没说她什么,只是甩一句:“那就专心练舞,少给我添麻烦。”
还有很多细节,她一时想不起来了。
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在惯她,不过客观来说,更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思绪坠回现实。
前方亮起红灯,宾利在密集的车流之间停了下来。
温听宜瞄了瞄身旁,程泊樾根本没看她。
他靠住椅背,车窗外橘红调的霓虹勾勒他骨相优越的侧脸,懒怠之中,多了几分飘忽不定的危险感。
温听宜挪开视线摸了摸鼻尖,怯怯说:“你之前都在惯着我吗?我怎么觉得是因为你不稀罕管我,所以才睁一只眼闭只眼呢我记得你说过的,只要我不违法乱纪,你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,还说我是小麻烦精,让我好自为之。”
程泊樾没有搭腔,眼底似乎划过一丝异样,手背上的筋骨微不可察地动了动。
温听宜心底轻哼。
他自己说过的话,看他怎么圆回来。
静了几秒,程泊樾沉缓的嗓音逸出轻笑:“那我记得某个小姑娘也说过,绝对不会来招惹我。不如你替我问问她,她言行一致了吗?”
“”
好一记回旋镖。
次次被他一招降服,她真的要逆反了!
温听宜撇过脸看着窗外夜景,委屈地控诉:“明明是你没忍住。”
“你觉得我该忍住?”程泊樾被她气笑了,“麻烦搞清楚,我是个机能健康的正常男人。”
温听宜欲言又止,硬着头皮反驳:“那你的意思是,随便一个女生喝醉酒撩你,你都应该那个吗?”
他手指轻点方向盘:“哪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