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定在原地缓和症状,程泊樾也没催她动弹,直接将她打横抱到沙发,放下来,让她侧身坐在他腿上。
其实她应该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,但她忘记了。双手就局促地绞在身前。
不过也没什么大碍,程泊樾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,哪怕她乱动也不会掉下去。
桌上有杯水,他拿起来先问:“什么时候倒的水?”
低缓沉磁的嗓音平复了惊慌,温听宜看着他端起杯子的手,记忆齿轮艰涩地转着,低喃:“中午吃饭的时候。”
那还能喝。
他不假思索:“张开。”
温听宜倏地抬眼,急刹车般定了定瞳仁。
目光陡然交汇,程泊樾耸起的喉结似乎紧了紧,声线放缓:“嘴,张开。”
“噢。”
她乖乖照做。
杯沿贴过来,液体濡湿嘴唇。
男人的手腕倾斜出合适的角度,她顺应着,小口喝水,却因喘气呛了一下,程泊樾放下水杯,从桌上扯了纸巾给她擦拭嘴角。
“是不是好点了。”他问。
温听宜舔了舔嘴上残存的水渍,点点头,无精打采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能静下心听我说话了吗。”
被他沉声一问,她落下去的心跳又跃到高处。
此刻化险为夷,心情理应是踏实的,可距离安稳就差临门一脚,忐忑不安的感觉已经追了上来。
别过脸。
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程泊樾捏住她的下巴掰正,动作轻得像引导,嗓音却冷得让人心惊:“看着我,别躲。”
根本躲不了。
视线交织,温听宜很想装出毫无心事的样子。
但不稳的呼吸出卖了她。
她压着强烈的忐忑,试图猜出他的下一步,却无法从他眼睛里读出任何情绪。
程泊樾收紧手臂,她脊背忽然一绷。
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去,她就仓促避开。
已经草木皆兵了。
程泊樾看破不说破,神情暗了几分,抱着她缓缓向后靠,一下又一下揉她淤红的掌心。
他从容不迫地说:“如果你有想问的,我给你时间组织语言,你问什么,我就答什么。”
温听宜差一点噤若寒蝉,余光瞥见他云淡风轻的表情,她才镇定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