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烟味是其次。”他用冷静的方式表达执着,“这么穿,大概能让你对我少点戒备吧。不是喜欢色彩丰富的东西吗?这件比黑白灰入眼吧。”
突然这么直球,温听宜险些想捏一捏他的脸,确认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真正的程泊樾。
车窗外浮荡的霓虹淌入车厢,掠过他英挺的眉骨,凸起的喉结。
他目光心无旁骛,夹杂几分倦懒,对视时,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又在蛊她。
温听宜咽了咽喉咙,点头赞许:“嗯,其实你穿什么都很入眼。”
说完就移开视线,双手撑在他肩上借力,想从他腿上挪下去。
程泊樾有所觉察,手臂一紧。
“温听宜。”
她顿住,讷讷张口:“啊?”
女孩子朦胧失焦的目光,云雾似的,必须轻声细语地对待,才不会让她退怯飘远。
他揉她掌心,气息很淡地问:“我再忙几天,下周可以闲着,到时候陪你去试镜?”
“……不用啦。”温听宜实诚地说,“有你在现场,我可能会分心。”
当着熟人的面演毫无经验的戏,想想就尴尬。
程泊樾貌似很理解她。
“那我在附近藏起来?”他挑眉轻哄,“等你结束了,我再冒出来。”
静了两秒,她忍俊不禁地撇过头,“你又不是地鼠……”
他也跟着笑了笑,屈指在她额上轻敲一下,“先是有一米九的茄子,现在连地鼠也有了,新不新鲜?”
她抿唇保持着笑意,心想,程泊樾对这件事好像挺上心的?
事出反常,温听宜敛了点笑,忐忑地联想:“你是怕,林导在现场刁难我?”
程泊樾轻谑地笑了下:“不出意外的话,林烨平等地刁难每个人。”
她登时呆住。
不要吓她……
“没吓你,是真的。”程泊樾对上她懵顿的视线,淡然揭露,“别看他平时笑呵呵的,到工作的时候就性情大变了。林烨这个人,是有点神经质的,演员要是犯错,或是跟他有了表演上的分歧,讲不通的话,他说骂就骂,不会嘴下留情。”
温听宜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,整个人懈了劲,无意识伏倒在他肩上。
程泊樾神情微动,垂眼,看着她软软蹭动的发顶。
她轻叹一声,很快就将担忧调节成自我安慰:“没关系,你提前跟我透露了,我就有心理准备了。”
程泊樾不动声色:“所以这是给情报员的酬谢?”
什么?
温听宜还在思考谁叫情报员,下一秒就发现,自己本能地蹭进情报员肩窝了。
论身体记忆的可怕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