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飕飕的一个人,生了一场病居然更霸道,毫无虚弱感。
越来越难对付。
程泊樾攥着她的手,只用一点力气就让她无法逃脱。
被他攥疼了,她反方向扯了扯,企图虎口逃生。
他居然不松手。
她敌不过他,赌气又一拽,不幸吃了一记反作用力,冷不丁跌进他怀里。
床上凌乱的声响短暂起伏,目光交汇,程泊樾岿然不动,面上情绪很淡,盯她却盯得如此紧。
她怀疑他在生气,但又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。
心怦怦跳,温听宜稍作迟疑,乖顺地低着眉,软腔嘀咕:“有话好好说,不要凶我”
他凶了吗。
程泊樾故作冷淡,熟视无睹地嘲弄:“我头上写了个凶字?”
温听宜抿唇哑然,莫名口干舌燥,依言瞥向他额头,那里还贴了一张浅蓝色退烧贴。
不起眼的小物件,竟然把他骇人的气势压下去几分。
她丢失的胆子慢吞吞回归,目光落向自己的手腕,暗骂某人坏得要命。
皱了皱鼻子,有理有据地低喃:“还不凶吗?你看,都被你弄红了。”
纤瘦白皙的手腕泛起红晕,她俨然成了委屈的一方,用极易让人心乱的模样控诉他,好像他再不松手就罪孽深重。
程泊樾锋利的眉眼浸在昏柔里,染上一层晦暗不明,他呼吸微沉,淡然松开了手。
束缚解除,她连忙站回原地,轻轻揉一下被他攥过的地方,偷瞄他。
某人阖着眼,一只手闲散地搭到额上,好像被她磨光了脾气,半敞的衣领露出结实的胸腔,里面似乎压着没有来由的烦躁,随着呼吸沉沉起伏。
这人到底怎么了。
是怀疑她来这一趟不够真诚,还是因为听见应钧的语音消息,他嫌那家伙叽里咕噜的,听起来烦?
又不说话,他总是不爱说话。
这人上辈子肯定是只元宵节的谜语花灯,难猜。
温听宜暗暗吐槽完,蹑手蹑脚地靠近。
一只膝盖伴随双手压在床边,塌着腰,像只温顺无害的小动物,眨眼观察他高挺的鼻梁,耸立的眉骨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她小声说,“我留下来陪你,等你退烧了我再走。”
百依百顺的语气,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脸上,程泊樾眉心微动,半睁眼,寸寸冷冽的目光扫过来。
她心里抽了一下,在暗流涌动的对视中保持镇定:“你今晚想抱着我睡觉吗?”
不带任何情|欲的单纯试探,音落的刹那,程泊樾眼底泛起转瞬即逝的波澜。
他撇过头,很轻地笑了下:“温听宜,有话直说,没必要跟我绕弯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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