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很舒服。
至少,当她迷失在酒精和男人体温里的时候,是那么想的。
哪怕清醒之后回味,也很难否认那种刺激到脊柱酥麻的感觉。
程泊樾真的很会。
那一晚,他总能让她哭到说不出话来,好几次。
不是因为难过的哭,而是精神极度兴奋愉悦时无法控制的哭。
俗称泪失禁。
最后时分,程泊樾抱着她,给予耐心的安抚,在她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,偶尔会低声哄说,乖,不哭了。
她缓声呜咽着,躲进男人温热的怀抱。
他抚摸她的头发,在她耳边喘息,好像跟她说了句什么话,四个字的,她没听清。
后来死活想不起来。
现下就只记得那句:“温听宜,挑衅要付出代价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思绪坠回现实。
温听宜看着车窗外安详掠动的树影,下意识咽了咽干渴的喉咙。
那些纵靡的画面每在脑海里过一轮,她的脸颊就烫一次。
人生可不可以一键失忆啊?
这么想着,微微出汗的手指攥在一起。
程泊樾已经浏览完一本杂志。
兴许有些索然无味,他将杂志合起来放到一边,很放松地靠着椅背,闭上眼,耸起的喉结浸在暖光里,长指在交叠的膝盖上轻轻点了几下,节拍松散冷淡。
很磨人。
车里的气氛逐渐微妙,像可乐里渺小的气泡一个接一个炸开。
看得出来,其实他是懒得跟她计较的,所以至今没怎么为难她,只是三番两次地提醒,让她不许逃避自己闯下的祸。
至于他今后会不会真正为难她,暂且未知。
不过,既然这茬儿注定过不去,那就尽早想出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。
她挺直腰杆说:“你放心,等我工作稳定下来,我会给你买一份大礼认真道歉,然后第一时间搬出去的。”
音落,程泊樾轻点膝盖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她又小声说:“我该独立了,不能一直赖在你们家。”
你们家。
一个词就拉开了距离。
女孩子义正言辞,一张漂亮脸蛋乖巧又正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