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淮闻言,也抬眸看向窗外的天。
听到询问,米洛解释:“倒也不能说是判断,主要我在岛上生活三年了——没间断的三年,这点感觉还是有的。”
米洛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应,但就是有,大概有些事情也不能用他一贯信奉的科学来解释。
阿舍尔想了想,抿着嘴角的脸色算不上多好看,“那最近雨天多吗?”
“多。”米洛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同罗淮一般,看向被夜色笼罩的树林,“我有感觉,会很多。”
雨天多,就意味着阿舍尔的腿会难受,意味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把自己关在昏暗的房间里,独自熬着那叫人神经战栗又磨人的时间。
阿舍尔不自觉地咬着嘴巴上的皮,刺刺地发疼,却比不上他对阴雨天预兆的焦虑。
要不是为了研究虫岛生命的高强恢复力,阿舍尔怎么都要回到少雨的中央星上。
米洛似乎只是过来打个招呼,等告知他们有雨的情况后,又转头告别,嘴里低低哼唱着小曲往走廊的另一头走。
随着曲调的配乐从他的联络器中响起,模糊又熟悉——
“祂是如此美好明亮;”
“胜过海洋之星;”
“比日光更加明亮……”
歌声渐远,阿舍尔皱眉,大脑里的神经好像被揪着捋了一下。
“你讨厌雨天。”罗淮的声音让阿舍尔回神。
“讨厌啊。”阿舍尔神色立马染上显而易见的恹意,就连落在虫子身上的目光都冷却了不少,“收拾东西结束吧。”
罗淮:“不继续做实验了?”
“没心情。”雨天的消息让阿舍尔整个人都蔫了下来,他不会轻易被外物影响,但下雨不算。
夜里的风渐大,走廊窗外的树枝婆娑,簌簌声连绵不断。
从实验室出来的阿舍尔走在前面,罗淮落后一步,怀里抱着资料和圈养虫子的玻璃器皿。
冷色调的走廊灯下,站立于叶片顶头的虫影落在了踢脚线上,逐渐拉长膨胀,满当当地拥挤在他们身后的廊道阴影下。
犹如庞然巨物,不可名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