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度身后养着参狼军,每年可都是一大笔的支出,还不能被有心人看出是他在背后资助,所以像是这次这样的事儿他们已经做了有几年了。
先是养蛀虫把银两捯出去,再引导其他势力施压迫使对方运走银两,最后由隋子明暗地派人假扮山贼截盗卷走银两,完美实现每年来一次的左手倒右手。
想到即将到手的一大笔银子,隋子明的眼睛里满是兴奋:“这事儿交给我,保证办得妥妥的!”
“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。”
棋局下到一半,但白棋俨然隐隐有被包抄之势,裴度挥袖打乱棋盘,屈指将棋子捡入手心。
“镇国侯府虽然败落,但祖荫尚存,又与吴王旁支有姻亲干系,难保这次卷入计划不是被人指使。”
“明年不可再用此法了。”
隋子明皱起眉。
其实之前裴度就说过,这种运送银两的方法最多只能用三次,甚至有可能引来危险,但能支撑参狼军平安渡过三年的严冬,总比不用好。
如今朝堂看似是皇帝与亲皇叔吴王的权势之争,但本该是皇帝近臣的首辅裴度却在两方间游走不定,俨然是块不沾染权势争夺,只为百姓办实事的清流倔骨头。
也因此,裴度的身后也站了不少清流一派的官员。
“算了,今年的钱还没到手,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。”隋子明摆摆手,一边帮着裴度整理棋盘,一边八卦凑近,“咱们还是来说说小鸟吧。”
“表哥,你可不是那种吃撒娇绕指柔招数的性格啊,这小鸟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,才让你松口把它留在身边的?”
裴度要是什么容易被接近的人,也不至于在那么多人想给他塞人的前提下,后宅还是空空荡荡了。
裴度眼皮一跳,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,难得露出头痛的表情。
这让隋子明更是好奇。
“他昨日将书房弄得狼藉,我便提早回了内院。”
隋子明听到这,忽然对那小鸟团子生出几分感激。
能让裴度提前回内院休息,绝对是算得上是大功一件了。
他连忙追问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……”
裴度抬手轻轻按压前额,想到昨晚翅膀张开躺在他胳膊下面,一副嘤嘤啾啾样子的长尾小鸟,只觉得一阵无言。
“他半夜翻窗钻进我的寝室,硬说我压伤了他的翅膀,以后都不能飞了。”
隋子明:“?”
隋子明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哈,天哪,这是哪里来的活宝鸟啊!”
这是真的硬往裴度身上碰瓷啊!
不对,等等。
隋子明忽然收起笑,猛地抬眼看向裴度,目光灼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