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少爷每说一句话他都想把剑狠狠拍在对方脸上还回去,但对方作为逍遥门的宗门恶霸还不能得罪,他只能平静着一张脸按照对方的要求一改再改,还要再三表示对师兄愿意指教的诚恳之意。
好不容易把每一招都练熟了,大少爷让他连起来,这时仓禾荆才知为什么二师姐说要引气入体才能学会这套剑招,若没有引气入体,便无法感应身周天地气流,此套剑招灵动飘逸,没有天地气流为指引,行招便如逆江而行,吃力非常。
自己刚才勉强会了引气入体,现在一整套连起来,虽然依旧不轻松,但也没之前那么困难,只是大师兄显然很不喜欢他的风格,眉头一直紧皱。
“你在逍遥门有想杀的人吗?”辛观砚诚心再问,“你是不是想杀我?”
不怪他有这样的怀疑,五师弟每次挥剑力道极大,朝他方向挥来的剑更大了三分,有时他都能感到往自己衣裳上吹的剑风。
“没有。”仓禾荆怎么能承认。
辛观砚冷笑一声,有些时候,这位大师兄多多少少有点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的性格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。
他哼了一声,只在接下来的时候对仓禾荆更挑剔了,一会儿说站姿不合格,一会儿说招式衔接不对,一会儿说招式僵硬,他跳上树,摘了一根花枝落下来,给仓禾荆演练了一遍“雾里观花”。
“此套剑法讲究的是要随心所欲,随机应变,你练的都是什么鬼东西,简直玷污我的名声,以后出去都不要说这是我教的。”
他缓缓伸出花枝,又道:“这样,荆师弟你与我较量试试。”
这实在太欺负人,换成别人哪会这样“恃强凌弱”,就算较量也该是同水平的互相切磋,又或者下位为求进益向上位挑战,但辛观砚拿得起脸面偶尔也放得下,况且,他这可是指教师弟,怎么能算欺负呢?这是指教啊,指教。
仓禾荆也不废话,说了句请大师兄赐教,提着木剑就冲了上去。
辛观砚纹风未动,只木剑快劈在身上时攸地出手,花枝敲在仓禾荆的手腕上,仓禾荆只觉身体一麻,木剑落在地上,而后肩膀各挨了一道鞭挞,痛得他险些跪倒在地。
辛观砚收回花枝,“再来。”
仓禾荆拾起木剑再度冲上去,这一次注意防范自己的手腕,防住手却没防住腿,腿被花枝一击,当即双膝跪倒在地,如此周而复始,他却始终不知什么叫放弃,只要辛观砚不喊停,他就不断改变自己的进攻方式继续冲锋。
辛观砚哪里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,着实震惊,他本打算看着师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,奈何对方锲而不舍,又一次把仓禾荆敲跪在地上,他连忙改口道:“这样吧,荆师弟,我们换另外一种方式。”
他怕再这样下去,这死孩子能把他熬到天亮,他是夜猫子不错,但谁想这么熬一晚上啊!
仓禾荆撑着从地上爬起来。
辛观砚将手里花枝扔到一边,笑眯眯说:“一盏茶的时间里,你能碰到我一下,就算你赢了,若碰不到,就算师兄我赢。”
“赌注呢,大师兄?”
辛观砚愣住。
这死孩子居然还要赌注?他压根没打算让仓禾荆赢,小师弟赢了大师兄,他首席师兄的脸面往哪里搁?岂非颜面扫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