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真是给人当奴才当上瘾了。
吃完饭,仓禾荆依旧雷打不动的去修炼,等了下午才去的掌门居找师父,初入山门的时候,仍有稚气的师弟听到大师兄险些掀了掌门居,便对他大师兄的实力有些微微忌惮,以为掌门居是不得了的地处,至少像他大师兄平安峰那般,直到后面他去了掌门居,发现那就是一竹屋小院,别说大师兄能端,但凡来一阵狂风,也能将这小院掀到天上去,他大师兄再来春水剑噼啦啪啦左砍右砍,可不就是端了吗?
得知他要下山历练,逍遥散人也不觉得诧异。
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仓禾荆与他其它的徒儿不一样,其它徒儿把逍遥门当成家,在家里过得无忧无虑的孩子,会为出门感到高兴,却不会离家。
但逍遥门对仓禾荆不是家,这是他修炼的地方,现在逍遥门不能再满足他变强的需求了,能学的剑法观砚已经教给他,那些修炼的道理和窍门他也懂得且融会贯通,想要再进一步,只有下山游历一条路。
“你大师兄同意了?”
仓禾荆点点头,“大师兄同意了。”
逍遥散人想了一会儿,朝他招招手,仓禾荆走过去,枯瘦的师父想摸他头,然后发现不太容易摸,毕竟这一年里小徒弟的身高窜了一大截,于是他改拍仓禾荆肩膀,语气温和道:“下山游历也行,增长增长见识。”
“但小荆啊。”他深深注视着仓禾荆的双目,那双平日里不着调的眼睛生出了几分慎重,“你要切记,下山以后不要为了外面的事物乱了心神,一旦乱了心神走了岔路,所求所得皆会化为灰烬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,仓禾荆觉得自己被师父看得一干二净,所有的小心思在师父的目光下都无所遁形。
他顿了顿,垂下眼睫温良说好。
……
回到平安峰,仓禾荆开始做离开逍遥门的准备,他先是叫来松山,教了对方几道他大师兄辛观砚平日里喜欢吃的菜,比如烤鸡和蒸鱼,因为大师兄隔三差五的就差遣他下山买一趟,太麻烦,他索性就自己学来做了,这样修炼的时间更多。
后又叫来松竹,烦请对方照顾一下他种在院子里的草药,大师兄时不时犯病,有时牙疼,有时头疼,有时昏昏沉沉没力气不想动,有时食欲不振,嫌去外面找浪费时间,他干脆薅了一批种在院子里,这样大师兄犯病就可现场取材,每一种草药的作用他也一一对松竹说了。
“对了,倘若有一段发现大师兄动不动发脾气,比寻常难伺候很多,那就是他肝火旺了。”仓禾荆随手指了指种在院角蔓延成一片的丝瓜,淡定道:“让松山摘一点做丝瓜汤,喝个一两天就好了,但不能告诉大师兄是降火气的,就说是美容养颜的。”
松竹:“……”
五师兄你还真是拿捏大师兄每一点,让大师兄知道丝瓜汤是去肝火降火气的,只怕这丝瓜藤都保不住了。
该做的做完了,吩咐的也都吩咐完了,仓禾荆回了屋子收拾包袱,他要带的东西不多,也就套衣服,和一把铁剑,还有一些文元香师姐他们不时送的符咒和一点灵石,以及三师兄送的法宝,一面之前卖给得胜宝屋的旗子,说是进阶版的。
正当下门外响起敲门声,他还没来得及去开,对方就大摇大摆走了进来,这进来的除了辛观砚还能有谁?腰间还挂着那花里胡哨的春水剑。
“大师兄?”
辛观砚轻咳一声,“我就来看看,行礼收拾得怎么样了?”
“快收拾完了。”仓禾荆答。
“……哦,那你收吧,我就看看。”
仓禾荆继续收拾行李,辛观砚先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他,然后又凑了过来,一会儿在他左边,一会儿在他右边,比他都还要忙碌的样子。
“衣服你怎么只塞一件?”
他指着包袱不理解道。
仓禾荆回道,“一件就足够了,和身上的来回换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