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音忽然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整个身体似乎在此刻活了过来,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数倍。
裴涟在她身前站定。
他靠得极近。景音甚至能看清他病号服上的织物纹理,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她想退半步,才发现,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墙上。
“为什么要救我?”他低着声音,眼神轻睨着她。
“我会游泳。”
“我也会游泳。”
景音移开目光,他们昏迷没有多久,窗外依旧是黑夜:“……我没想那么多。”
手背传来冰冷僵硬的触感。她的手掌仍维持着下垂,却被裴涟莽撞的力道按压在墙上。很快,他的指尖缠上她的指尖,耳边响起他轻如耳语的声音:
“可以牵手吗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。”她睫羽微颤。
裴涟似是不满意,轻摩了摩她的指腹。
“看我。”
景音好像预感到他想做什么,匆忙瞄了他一眼,又别过脑袋转向另一边。
残留的视觉图像闪回在大脑。
那双惑人的浅眸藏在碎发下,却仍露出些许失神的目光,专注又缱绻。
“谢谢你救我。”他说。
景音突然毫无预兆地把他推开了。
裴涟有些困惑。
咚咚。
心跳声依旧强烈。
“别靠我太近。”景音嘴里喃喃念叨。
他微怔,很快恢复了平时的矜持,语带歉意:“……对不起,是我太冒犯了。”
咚咚咚。
“算了。”她说。
“什么?”裴涟抱歉地微笑了下,“你声音太小了,我没听清。能再说一遍吗?”
咚咚咚咚咚。
心跳声有如烈鼓,在她胸腔震个不停。景音甚至觉得不舒服,不自觉拔高了声音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