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词,你十几岁的时候犟得要命就算了,怎么现在还这样呢。”
他蹲下身,第一次抬手为她拭泪——
那算是他第一次真正逾矩的动作。
“宋词,我真得走了,你要保重啊。”
“要好好的……”
我拼命点头,努力睁着眼睛朝他笑。
泪眼模糊。
恍然间我看见小时候,我们一起在海边燃起篝火,跑跑跳跳的,
火起后出现黑红的烟灰。
突然一阵海风吹来——
一切干干净净。
他消逝在我怀里。
我的心一下子空的不成样,好像心头的巨石消失了,我知道,那是这些年我对自己的谴责。
连谴责都没有了,我又要靠什么活下去呢。
扶青,这些年,你一定很苦。
告诉你,我也没多快活。
好吧,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在说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胡话。
算了。
你放心走吧。
我不会再折磨自己了。
浪打礁石。
海岸东早没了那处小小的亭子。
我最后特意穿的如少女一般,一身白裙,腰间挂着玉佩,头发用一个简单的木簪挽起。
海风吹过,扬起我的头发和裙摆。
两块玉佩轻轻碰撞,我抚了抚发间的木簪。
临走前,我实在很想说些什么,哪怕是一个微笑。
但我什么都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