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了的人好像换了过来,从前是他,现在是楚衡。
两人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,过了一会儿,楚文州率先松开一只手,顺着他的腰侧慢慢向下,手像一条游蛇,在他的腿上游走。
赫连岐猛地呼吸了一口气,喘着气说:“等一下。”
楚文州疑惑的抬眼看他,赫连岐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,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。
“你身体不好,体内的毒还没解,还是先,”
话没说完,就被重新堵了回去。
“阿岐,可怜可怜我……”
赫连岐心里想着:你有什么好可怜的。
手却是缓慢的松开了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“罢了。”
楚文州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,赫连岐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臂,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,他怔愣着,“阿岐?”
赫连岐的气味源源不断的传来,原本清心寡欲的檀香味不可避免的被情欲缠上,赫连岐的额头贴着他的,气温上升,喘匀了气,轻声道:“让你少费些力气。”层层叠叠的纱帐应声而落,将痴缠的二人同冷寂空旷的大殿隔了开来。
楚文州只觉自己三魂六魄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的动作,目眩神迷。
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,
“阿岐,当下叫我死了也乐意。”
赫连岐拧着眉,不赞同咬了一下他的耳垂,“哪有这种好事。”
耳鬓厮磨间,被淹没的旧事上涌,不知怎的突然算上了旧账。
“你骗了我两次,够你翻来覆去死两次的,死一次不够。楚衡,我要你一辈子都只能同我一处,倘若是你未来变了心,我就杀了你,后世如何说我不管,我要你永远别想摆脱我……”
楚文州心说:我已经为你死过好多次了。
“好。”他应下。
赫连岐勾起唇角,眼瞳若隐若现的红色渐渐淡了下去。
近些天来,他的病不知怎的渐渐好了起来,让他竟然开始想象以后的事情了。
至于报仇,报完仇就死掉的计划或许也可以往后移一下。
当皇帝有什么意思,有意思的是让楚衡成为他的傀儡,高高在上,却只能受制于他,永远永远,牢牢的把他抓进手里,永远只看着他,陪着他。
两人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,却都心思各异。
即将要死的隐衷时不时地盘旋在楚文州的心尖。
两人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。
久违的安心,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。
可惜事情多的要死,新帝不能不出面,定北侯也是。
两人各忙各的,好几天聚不到一起去,好容易碰上了,也只能待一会儿,聚少离多。
楚文州有时会刻意的避开赫连岐,巫医点起香,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的语言,殿内烟雾缭绕,为他平复体内的蛊虫躁动。
在他死之前,蛊虫会一直不分昼夜的折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