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了?楚衡,怎么回事?!”
赫连岐把人抱进怀里,只觉得单薄的像一张纸片。
太医们一个个的摇着头走出殿门,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,几乎要震碎了人的耳膜。
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。
赫连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,自己坐在一旁,抓起楚文州的手,徒劳的威胁着,“你要是再不醒,我就把你殿里的东西都给砸光,你要是心疼,就快点儿醒过来。”
床上的人昏迷不醒,太医说三日内醒不来,怕是,怕是……
第一日过去,赫连岐把消息瞒得死死的,暗地里召了许多民间大夫来,全都束手无策。
第二日时,已隐隐传出了消息,赫连岐的手下当晚就把人处理了。深夜,离第三日只剩最后一个时辰,迫于赫连岐的威压,有人斗胆献上了一记。
第三日子时,赫连岐以血为引,把药给新帝喂下。丝毫没有转醒的趋势。
定北侯觉得被人戏弄,抽刀就要砍人,在关键时刻,人醒了过来。
当日,那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挨了几板子,滚出了大殿。
“何必同他们计较,不过是些无辜之人。”
“比不上陛下宽宏大量,我是个小人,你从前就知道。”
楚文州半靠在赫连岐身上,闻言小声反驳了一句,“才不是。”
赫连岐抓住他的手,不知怎的开口,到了这时候,他平白等了三日,什么话都不想说了。
楚文州还是看不见,眼前一片漆黑,唯有靠着对方才觉得安心,想摸一摸他,却碰到了对方手腕上的缠的纱布,动作一顿,手腕被迅速的收了回去。
楚文州直起身来,又摸了摸他的脸,摸了摸他的头发,苦涩道:“阿岐,我睡了很久吗?”
太阳将要落下了,一天又要结束了,余晖撒进殿内,一地金黄。
榻上的两人都一身玄衣,蒙着眼的那人脸上的白纱勾着身旁人的鬓间生出的白发。
楚文州顶着系统连续不断的警报声,轻声讲着一个故事,
“从前有个人,他自小无父无母,跟一只猫相依为命,后来他被一个好心人捡了回去,他很认真,很努力,最后有了一份还不错的营生。后来,好心人生了病,他却拿不出钱来,这个时候,转机出现了……”
第四日,楚文州出现在朝堂之上。看起来一切正常。纷纷扬扬的谣言,彻底安分了下来。
第五日,楚文州去见了先皇后,先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怨恨他。
早些日子,忠义侯就把真相告诉了他,他确实是先皇的亲生血脉,不过是先皇后的亲妹,忠义侯的妻室所生,他的生母生下他两日,不堪受辱,就悬梁自尽了。
先皇后恨毒了他,不惜给先皇下毒,嫁祸给他,却因为王婕妤,也就是从前在他宫里做过宫女的春桃,暴露了。
先皇后指责他,不该来到这世上。
楚文州只是笑了笑。
第十日,赫连岐找来了一味草药,让他喝下。楚文州心疼的亲了亲他的鬓角。
二皇子被找到的时候,已经神志不清了。楚文州没去看他。
高家一族,抄家流放。
高相国在朝中的残余势力,被尽数拔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