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心。
青芽一惊,还没从‘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’中回过神来,后知后觉接过,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翠枝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,只是为小姐感到不值。
自家小姐与薛家小公子乃青梅竹马,两人的婚事是周母还未生产时定下的。如今两人年岁渐长,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定下婚期时,薛家人上了门,原以为婚期能提上日程,不料被浇了一盆冷水——退婚。
周家与薛家关系因上一辈的情谊来往甚密,如今经这一遭,当真是将两家的情分断得一干二净,甚至是连一点情分都没有留,闹得难看至极不说,还影响到了几位周家女。
“同院子里的人说一声,以后别将不三不四的东西递到我跟前来。”
“奴婢省得。”
“那些东西都给他送去了?可有什么遗漏的?”周潆楚不想与薛琅再有什么联系,早早命人将这些年他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抬了回去。
“小姐放心,奴婢和青芽来来回回寻了许多遍,一件东西都没留下。”翠枝道。
周潆楚素手缓缓拢着胸。前发丝,满意地嗯了一声。
外头早有风声,说是薛家主同陵曲知县私下来往甚密,官家女还是商户女,答案不言而喻。
既已作出抉择,为什么还要给她写信,当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猫儿狗儿么?亏她先前还生出几分期盼,盼着薛琅能将她带出周家这个泥沼,如今倒好,白白耽误了她。
亏她做了那么久的戏。
“小姐,若是那人亲自……”翠枝欲言又止,那薛家小公子时常在后门约见自家小姐,若是小姐再三不去理会,恐怕那薛小公子要闹出什么动静来。
周潆楚知道她要说什么,“来便来了,怕什么?”薛琅若是敢来,她也不是好招惹的。
退婚一事让她名声受损,周父命她待在府中不得外出,府中多的是人看她的笑话。什么青梅竹马,什么多年情分,那人说得好听,到头来还不是一脚将自己踹了。
周潆楚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,原有的几丝微薄的男女之情,早在退婚后就消失殆尽。
又不是非他不可。
耳边雨声渐小,周潆楚忽觉疲倦,眼中起了水雾,原想去床上小憩,刚刚起身周老太太院中的小丫鬟就走了进来。
“大小姐,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周潆楚蛾眉微蹙,这下哪里还有心思歇息,纵使心中疑惑也没多问,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小丫鬟把话带到便退了下去,翠枝想起方才被青芽打断的话,连忙道:“奴婢听闻今日府上来的那位贵客,是姑奶奶。”
“姑祖母?外嫁的那位?”周潆楚坐到妆镜前,任由翠枝检查自己的妆发。
“正是。”翠枝应着,添了妆涂了口脂,从妆匣取了几只得体的发饰,却被周潆楚握住了手腕,“这样便好。”
老太太不喜奢华。
她在府中不受父亲宠爱,老太太不喜母亲,连带着她都淡淡的,祖父倒还好些,想必里头有母亲的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