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贺清砚爱了十年是真的。
她决定从现在起不再爱贺清砚也是真的。
假若她的人生没有贺清砚……
正愣神间,宋悦葳突然察觉到手上多了分温度,回神看去,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,贺清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。
不是抵触她的触碰,打算掰开她的手,只是就这么静静地,浅浅地握着。
他是在……安慰自己?
宋悦葳愣愣地看着,许久后才抵不住酸涨,眨了一下眼睛。
这一眨眼才发觉眼睛难受得紧,她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,觉得好受了些,才又重新睁开。
宋悦葳沉思一会儿,将自己的左手从贺清砚的手掌中抽了出来。
她看见男人的手指被带着颤了颤,抿紧的嘴唇也微微张开,似乎是想要挽留,但终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。
抽出的手背似乎仍能感知到不属于她的温度。
宋悦葳赶忙把手背在身后,凝望被她蒙上眼睛的男人。
醉酒的贺清砚可比他清醒时讨喜太多。
除去一开始将她认错了人,其余时候,简直乖得不像话。
她说讨厌他的声音,他就安安静静地闭上嘴。
刚才的行为或许并非他的本意,但她确实从贺清砚握住她手背的行动中感到一丝慰藉。
见他如此,宋悦葳心中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的阴暗想法也变得不再那么坚定。
在她原本的设想中,她是要狠狠报复一番贺清砚的。
实践方式参考霸总文学里经常出现的强取豪夺。
朴实简单一点来说,就是,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,那我就先得到你的身体。
对有着洁癖且自傲的贺清砚而言,羞辱感绝对拉满。
但此刻,郁积在心中的满满怨怼就好像遇到了阳光的冰雪,开始缓缓消融,一点点化作潺潺的流水。
报复什么的,简直太幼稚了。
宋悦葳叹了口气,甩掉了那些阴暗的念头,动手解开男人的衬衣纽扣。
她刚才答应了人,帮他脱掉这身累赘的衣服。
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,往日隐藏在层层外衣下的内里,逐渐显露在宋悦葳眼前。
宋悦葳的第一感觉就是白。
不同于白色衬衣那种工业化的白。
贺清砚的肤色继承自贺夫人,白得像浸在冰泉里的瓷,在卧室灯光的照耀下,盈盈地像蒙着层透明的釉光,其上隐隐透出的血管脉络好似瓷上冰裂的纹路。
精致有若倒扣玉碗的锁骨,健硕结实的胸膛,随着他的呼吸,轻微地起伏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