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辛夏月没有刻意逗留在画室,一结束立刻起身离开。她自然看出了简昕的动摇,但她有的是办法控制简昕,就想这么中途抽身?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。
辛夏月嘴角噙着不屑的冷笑,踩着小皮鞋走向自家的别墅。
佣人替她打开了门,辛夏月换下皮鞋,一眼就注意到了房间里正坐着的人,是她已经有些时间没曾见面的父母。
她神色瞬间转为惊喜,小跑着,欢快地凑到了母亲身边,伸出双臂想要拥抱对方:“妈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!”
然而迎接她的不是母亲的拥抱,“啪”,辛夏月往一侧偏过脸去,心中的震惊淡去,她才后知后
觉地感受到侧脸上火辣辣的疼痛。
她捂着脸,不可置信地看向眼眸几欲喷火的母亲。
“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在外面安分些。”画着精致妆容的女性粗喘着气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显然已经怒到了极致。
不明不白地受了一巴掌,一股委屈霎时涌上辛夏月心头:“我哪里不安分了!”
自从那次被陈念叫去办公室后,她就一直相当安分,唯一的例外也就只有宋悦葳而已。至于宋悦葳,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罢了。
“你还不认了是吧!”女人抬起手,正欲再扇一巴掌,就被一旁坐着的男人叫住,“别打了,再打也打不出个结果来。”
辛夏月得救似地看向自己的父亲,却发现对方的眼中根本没有一丝往日里对自己的怜爱,只有覆上一层坚冰的极致冷漠。
女人气急,咬着牙放下了手:“不认错是吧,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?宋悦葳,这个名字你总不陌生吧。”
这个名字!辛夏月一时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,不可置信地喊道:“怎么可能!”她的声音都因为过度激动而破了音。
“我原本还抱了一丝幻想。”女人的脸一下子沉如锅底,“原来真的是你。你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给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?经侦的一行人现在都还坐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。”
企业偷税漏税,巧立名目各种避税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共识。没人提,自然相安无事,一旦揭开了就是天大的窟窿。
而不巧的是,辛氏控股的几家公司,没一个干净的。
“她就是一个平民,怎么有力量做到这件事!”辛夏月依旧不敢相信,固执地反驳。
“啪”女人又是一记巴掌甩了过去,丝毫没有留情,“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蠢货!你管她怎么做到的!现在的事实就是,我们的公司正因为你惹到了她而焦头烂额。辛夏月,这不是商量,我命令你,现在就去收拾好东西去给人道歉,赔罪!”
“我不去!”辛夏月从来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,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,她推开自己的母亲,大踏步朝楼上跑去。
引得她母亲在楼下咆哮:“辛夏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!快给我滚下来!”
辛夏月大力合上了门,落了锁,整个人扑倒在床上,将棉被掀起捂在自己的头上,口中不断地喃喃:“宋悦葳,宋悦葳,宋悦葳……宋悦葳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。那是谁?对了,贺清砚,肯定是贺清砚。自从他来了之后一切就变了!啊啊啊啊,怎么能是贺清砚,为什么他要喜欢宋悦葳,宋悦葳有什么好的!可恶可恶,真该死啊!啊啊啊啊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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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国人的血脉里就烙刻着看热闹的天性。
绑着支架上学的贺清砚看了两天之后,他们也不觉得新鲜了。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教室里那张空掉的桌椅上。
“辛夏月什么情况?她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。”
“不知道啊,陈老师那边也没有给个准确答复,据说她还想找个时间去辛夏月家里家访呢?”
“不过要我说,辛夏月不在,我感觉我们班里的氛围都轻松了不少。”
也有平时能和简昕说得上话的人询问她:“你不是和辛夏月是好朋友吗?她没给你说她为啥不来学校吗?”
简昕身躯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我给她打电话,她没接。”
辛夏月为什么不来上学,一时间成了高二五班的未解之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