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抓住宋悦葳的手,看向自己的儿子,希望他能够中用些:“说说吧,你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?”
贺清砚其实在打定主意要将宋悦葳推向世界后,就一直有在脑中设想,什么样的作品才能让人印象深刻。
而前不久,他刚刚生出了个绝妙的点子——永恒。
他盯着宋悦葳的脸,说:“昙花。”
柳溶月和宋悦葳皆是一愣,齐齐重复:“昙花?”
“昙花一现,它本来应该是短暂的绚烂,可一旦用玻璃烧制出来的,一瞬的开花也定格成了永恒。”
柳溶月眼睛一亮,她很喜欢这种说法。
于是她转过头:“葳葳你怎么觉得呢?”
宋悦葳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问题,她试图回忆自己曾经在电视里见过的昙花开花的画面,因为有些模糊了,她干脆掏出手机,在视频网站搜索相关话题。
见着昙花舒展,薄如蝉翼的瓣儿,逐寸逐寸地褪去羞怯,好似将整片月光都揉碎进了舒展的纹路里。旋即,又在极致的倍速下迅速地调零,宋悦葳放下手机,从背包里掏出了素描本,笔走龙蛇起来。
很快,略显凌乱的粗稿就在纸上迅速成形。
柳溶月在一旁安静地看着,并没有打扰,虽然只是草图,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神韵。
夫人的眼中泛起异彩,真不愧是她认可的孩子,越看越是喜欢。
蠢儿子配葳葳,真的是高攀了。
宋悦葳迅速将草图勾勒完毕后,就没有再细化下去。她还记得这次来的目的是吃饭,因而只是将脑中的灵感记录下来后就点到而止。
“不继续了吗?”柳溶月满眼笑意地询问。
“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。”宋悦葳收好素描本。
柳溶月摸了摸宋悦葳的头,凑到人耳边轻声说:“葳葳你也别客气,就把他当工具人使。人反正都在这里里,与其让他碍手碍脚,不如让他发挥点光和热。”
宋悦葳哪里看不出柳溶月的心思。
人与人之间最“可怕”的关系是什么?
是陌生人。
哪怕是当做工具,可是工具用久了,用顺手了,也是会生出感情来的。
陪伴、时间,一直都是“杀人”的利器。
她之前为了贬低贺清砚,是有过将贺清砚当做“一次性道具”来使用的念头,可渐渐地,随着时间的推移,“一次性”的限定词不知什么时候摘掉了。
包厢门被敲响,穿着领班制服的女人得了指示后轻轻推开门:“请问现在可以上菜了吗?”
柳溶月看向宋悦葳,征求她的意见。
少女朝她点点头,她才转头看向门边:“可以了,上菜吧。”
祁向晨在来之前,觉得这顿饭可能会异常的难熬,但是有了姜玉琼的存在,他一点也不觉得难熬。
明明是三家人坐在一起,可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。
就连被祁向晨认为话很少的贺先生,也在饮了一小杯酒后主动破冰,问起他的学业,询问他未来打算报考哪所学校,有没有想过未来要从事什么行业。
还开玩笑说,如果未来没有定向,可以先来贺氏财团实习实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