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着急,你慢慢说就是。”贺先生则完全与贺夫人形成对照,展示出十成的耐心与包容。
父亲的这句话足以支持贺清砚继续说下去,他将他的发现与猜测对两人合盘托出。
整个过程,夫妻二人都只是安静地聆听,直至他的叙述结束。
好半晌,夫妻二人都没能从这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中回过神来。
贺清砚同样难耐地等着父母的回应。
贺夫人与贺先生交换
了一个眼神。
后者朝她一伸手,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上忙,还是由你来吧。
贺夫人将跷着的腿换成另一只,整理好思绪才重新对着电话那头的贺清砚开口:“我总结一下,你的意思是,宋悦葳是你认识十年,结婚三年的妻子,但却在签署离婚协议后的第四天突然消失了。”
“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消失,是除开你一个人不受影响外,所有与她相关的东西,包括我们这些人的记忆也都全部被不以常理论的伟力抹除了?”
听人说完后,贺清砚纠正道:“也不是所有东西。”
贺夫人兴起好奇:“哦,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?”
贺清砚想起办公室笔筒中待得好好的那只钢笔:“我那里还有一只她用过的钢笔。”
婚戒被取走,结婚照消失,除去手机中的聊天记录外,他唯一找到的,能够与宋悦葳有联系的就只剩下了,对方曾用来签署过离婚协议的钢笔。
“真是不可思议。”贺夫人感叹道。
贺先生同样附和了一声。
故事详尽,逻辑分明,绝对不可能是瞎编乱造。
贺清砚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,估计也是存了一分想让他们出主意的心思。
贺夫人轻轻敲打着膝盖,说:“这对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?”
贺清砚一愣。
只听得贺夫人继续分析:“反正你也想和对方离婚,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,你都不用再和对方一起走一遍离婚程序,从根源上断绝联系,再无瓜葛,不是很好吗?”
“要我说,你也不用在意宋悦葳到底存不存在,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得了。”
贺清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:“不行。”
一直以来贺夫人都是站在宋悦葳那边,劝他不要再对姚知灵执迷不悟,宋悦葳才是更适合他的那个人。
如今头一次站在了他的立场,让他不要在意宋悦葳,就当她不存在。
这怎么可以。
贺夫人停顿了下:“怎么不行?人家的命运已经走上另一条轨迹,说不定早就有了新的伴侣,你贸然掺和进去不是破坏人家感情吗?”
新的伴侣,贺清砚记起之前拨打宋悦葳电话时,听到的清朗的男声。
他觉得贺夫人说得很有道理,但这不妨碍他坚持自己的想法。
贺清砚说得坚定:“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。”
“真相?”贺夫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,“来,告诉我你能问出什么真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