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托车的轰鸣声刺耳。
只一瞬间的功夫,原本带着金链子,夹着黑皮包,一副大老板派头的男人就倒在地上,脖子上的血横流。
飞车党拽他的包和金链子,男人死死拽着对方不撒手,一刀封吼。
人倒在地上,瞪着眼睛,外翻的肉血汩汩往外涌,人一下一下的抽搐。
钱婷婷往后踉跄一步,就二十厘米的距离,男人倒在她面前。
一瞬间,恐惧伴随着血液一捧一捧往脑门涌,四肢像是散了架的不听使唤,大口喘着粗气。
而
飞车党已经挎着包,摩托车所过之处都让出一条路来飞驰而去。
“没事了。”
“没事了。”
唐元元大步走回来,一把将钱婷婷搂进怀里,脑袋摁在脖子上:“别看了,别看了。”
钱婷婷闭着眼睛,那男人的死却像是被雕刻在脑子里: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杀人?”
“抢东西就抢吗,为什么要杀人啊?”
这是谁的儿子,谁的丈夫,谁的爸爸,想必家里人还不知他命丧于此,在家里做着美食,盼着火车到站吧。
为什么有些人如魔鬼?
唐元元:“飞车党没有人性的,放心,我们的麻袋外面一层都塞着破衣服,穿的也差,没人会抢我们这样的。”
唐元元带着钱婷婷,绕开尸体,往候车室去。
其实大概只有八米路了,只差八米,男人就可以坐车,回到家。
进入候车室,唐元元剥了一块大白兔塞进钱婷婷嘴里,糖果的甜味冲淡了一点情绪,恢复了一点对现实的感知。
唐元元又去小卖部,买了很多吃的,钱婷婷机械的啃着,完全不是平时吃东西欢喜的样子。
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只有时间才能冲淡这种冲击。
等了半个小时,坐上了火车。
即便是大年三十了,这一天的火车依然是前所有为的挤。
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穷,站票比卧铺紧张,所幸李木买到的三张都是卧铺票,三个人还能轮流睡觉。
只是钱婷婷的情绪不太好,唐元元不太放心,就只让她看两个装了便宜货的麻袋:“你能行吗?”
钱婷婷点头:“我能,我一定会看好货的。”
唐元元无奈的拍拍她:“多想一些幸福的事,看能不能不想这事了。”
钱婷婷用力点了点头。
唐元元不太放心,但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,让钱婷婷睡上铺,能好一点。
正要把麻袋摞在自己的麻袋上,李木伸手接了过去,放在自己床上,麻袋放他那比放自己这里安全,唐元元就不跟他客气了。
午饭买的火车上的盒饭,唐元元推了推上铺的钱婷婷,这才发现,她身上滚烫,艰难挤去医务室,给她买了退烧药回来,倒是立刻退了下去,夜里,唐元元夜里就没敢睡,第三次摸她脑袋,又烧了起来,浑身滚烫,唐元元推她起来吃药,大概是人烧糊涂了,推了也没反应,唐元元只好踩着脚蹬子爬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