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云汀的耳廓瞬间烧透,“阿什么云?谁是阿云?谢止蘅你再乱叫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!”
“我们已是道侣。”谢止蘅凝视着他,“称呼亲近些,本就理所应当。”
宿云汀正怒:“谁跟你是道侣?昨晚是你中了毒神志不清,我是为了救你!此事就此揭过,谁也别再提!”他别扭地从芥子囊里翻出丹药瓶,倒出两粒硬塞进谢止蘅嘴里,又探上他脉搏,低头神色认真。
他诊得专注,却没听见谢止蘅那声低喃——
“可我从始至终,都很清醒。”
宿云汀诊完脉,松口气抬头,“在你伤好之前,我暂且照顾你,算是还你渡我灵力的人情,伤好之后,你我两清,再无瓜葛!”
谢止蘅没再反驳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,眸中漾开笑意,看得宿云汀心里头发毛。
这天午后,春阳暖融。谢止蘅在榻上运功调息,宿云汀则搬了张椅子,坐在不远处的窗边百无聊赖地翻着剑谱。几天没见的小猫不知从哪回来了,纵身一跃,轻巧地落在宿云汀怀里,用脑袋去蹭他的下巴。
宿云汀愣了下,随即指尖漫不经心搔刮着小猫柔软的下颌。
“这几天你跑哪去了?雪团子,你一点也不乖了。”他低声咕哝。
怀里的小猫舒服地“咕噜”着。
宿云汀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,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不远处。阳光透过窗棂,给谢止蘅的侧脸镀上柔和金边,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平日清冷的轮廓,此刻显得有几分温和。
他的心跳,没来由地快了几拍。
就在这时,榻上的谢止蘅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。
四目相对。
宿云汀如遭火灼,匆忙移开视线,心脏“咚咚”狂跳,脸颊被晒得发烫。他手下骤然慌乱,力道失了准,把小猫揉得“喵呜”一声,挣脱他怀抱窜了出去
谢止蘅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半晌,一声极轻的笑,在安静的殿内响起。
宿云汀的动作一僵,猛地转头瞪过去。
只见谢止蘅靠坐在榻上,唇边噙着清浅笑意,那那双清潭般的眼眸,此刻却化作春日暖流,温柔得能将人溺毙。
“看什么看,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!伤好了就赶紧滚去上课!”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。
殿内,谢止蘅看着那扇被用力关上的门,唇边的笑意藏不住。他俯身,将在地上茫然舔爪的小猫抱进怀里,修长的手指顺着它炸起的白毛。
“别怕,”他轻声说,“他只是害羞了。”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