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透过窗棂,在光洁如玉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床幔无风自动,缓缓垂落,遮住了满室旖旎。衣衫零落散在榻边,偶尔有风刮过树梢沙沙作响,却很快被压抑的喘息和零零碎碎的泣音所淹没。
混乱间,宿云汀抓住一个空当,猛地推开谢止蘅,用尽全身力气,手脚并用地朝床榻边缘爬去,然而脚踝却在落地前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牢牢攥住。
(此处省略)
时而如坠冰窟,时而如遭火焚,冰火两重天的滋味,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撕裂,却又有一道蛮力强行将它们拼接回去。
真是个疯子,在这种时候,竟还分出余力护着他的元神?
这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,随即被更猛烈的浪潮吞噬。他彻底失去思索的能力,只能攀附着身上唯一的浮木,在灭顶的快|感与痛苦中浮沉。
直至最后,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谢止蘅停留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出来,方才还猩红的眼里此刻清明一片。
他用灵力仔细探查完宿云汀的身体,确定没有大碍后,拉高锦被,将那片雪白肌肤上遍布的点点红痕尽数遮住。
……
宿云汀是在一阵温热的水流包裹中恢复意识的。
浑身上下都像被重物碾过似的酸疼不已,尤其是腰,仿佛断成了两截。他费力地睁开眼,视线模糊了好一阵,才慢慢聚焦。
眼前是缭绕的白色水汽,鼻尖是熟悉的药草香气,他被人揽肩抱着,靠在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上。
谢止蘅正用温水细致地为他清洗着身体,他身上的情毒似乎已经解了,眼底恢复了往日的沉静。
宿云汀不舒服地哼唧,他垂眸瞥见自己的胸口,赫然留着一圈暧昧的齿痕,他眼前一黑,零碎的记忆倒灌回脑海。
“……”宿云汀张了张嘴,想骂人,喉咙却干得像火烧过一样,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动了动,想从那个怀抱里挣脱,却引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,让他痛得闷哼出声。
“别动。”谢止蘅的声音也同样沙哑,但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冷,“你身上还有伤,沐浴完我给你上药。”
宿云汀侧过头,狠狠地瞪着他,眼神如刀。
好半晌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谢止蘅……你就是条疯狗!”
谢止蘅动作微顿,沉默地帮他擦拭完,才将他抱出汤池,用柔软的巾布裹住,放在了已换上干净被褥的玉榻上。
他自己则随意披了件外袍,站在床边,垂眸看着宿云汀,“抱歉,昨晚之事……”
宿云汀冷哼,目光不经意瞥见谢止蘅颈侧和外露的胸膛上,几道自己失控时抓出的血痕,他心头一跳,不自在地别开脸,拉过被子蒙住头,用后脑勺对着他,不说话了。
被褥里,他的耳朵却悄悄红透了
谢止蘅见他如此,也不再多言,只取了件干净的寝衣和一瓶上好的伤药放在枕边,便转身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