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发消息告诉他“老时间老地点”,也没有胁迫他拍一些乱七八糟的视频,整个人变得毫无讯息了。有时候姜津周六的时候心惊胆战的,结果一天过去也没有收到一条信息。
有点不太正常。
姜津思忖,难道是他说要把手链还给他,惹人家生气了?他心里暗自嘀咕,有钱人果然脾气古怪……
等等,他猛然惊醒,暗骂自己在惋惜些什么。他可是掌握自己不堪照片的死敌!禾厉那么长时间不联系他,说不定早把他忘得一干二净。上了那么多次,也该腻了。
既然自己已经丧失了他的兴趣,这不正好吗?禾厉也不会再用照片威胁他做这做那了。
可能以后再也不会与他见面了。
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?姜津以前骂过禾厉死变态死男同迟早阳痿,这下也不用再骂了。
姜津深吸一口气,安抚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心神。
爱联系不联系,他又不稀罕。
回宿舍的时候,有辆警车停在楼下闪着光,几名警察跟楼管说话。不少人在凑热闹,姜津不好意思往中间挤,停下来看了几秒就回了寝室。
过了几个小时,楼管在宿舍群里发消息:“最近接二连三的有同学反馈财物被盗,请各位同学清点一下各自的贵重物品,如有遗失及时上报。离寝记得随手关门,别让犯罪分子有可乘之机。”
下一秒,陈玉哇哇乱叫:“我靠,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大学里偷东西,果然学历和素质不能挂钩!”他两步下床,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电子设备,松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魏黎,“幸亏我没丢什么,不然让那个小偷吃不了兜着走。你丢了什么没有?”
魏黎摇摇头:“没有,都在。”
他们宿舍是老楼,连门锁都是老旧的样式,有根小铁丝就能轻松撬开,但发生如此大规模偷窃事件还是头一回。
姜津没有什么贵重物品,所有家当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手机。本来不关他事,结果在起身的时候,突然想到了一个物什。
他瞬间提心吊胆。
他火速拉开抽屉,摸索了一下,在摸到熟悉盒子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。他拿出来打开,安了下心神。
禾厉送他的那条手链还在。
幸好没被偷。
不过,小偷一天不被抓到就一天不能安宁。姜津想了一会儿,还是第二天骑着他那吱呀吱呀的自行车回了一趟家。
他特意挑了三点来钟去的。此刻家里没有人,工作的工作,上学的上学。姜津推开已经变成自己那杂物间的卧室,里面到处是灰尘,长时间不通风,陈旧味道也是扑面而来,争先恐后涌进他的鼻腔,看来平时也很少有人进去。
自己散落的那些东西跟他的人生一样无人问津,灰扑扑的。
姜津环视一圈,还是把那个礼品盒藏在了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里,里面东西杂乱,应该也没有人会特意翻开然后发现。
临走之前,他又摩挲了一遍手链,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。
这样就不会被学校里的小偷偷走了。万无一失。
姜津关门,安心骑车回了学校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禾厉果真再也没有联系过他。
姜津心想,这下真的放过他了吧。说到底这玩意儿又不是雇佣关系,得开个辞退证明还是什么样才算结束。每次不都是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,禾厉一瞬间的想法罢了。
就是剥离得太突然,心里其中一个小小的地方有点空落落的。
他点开与禾厉的聊天记录,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,屡禁不止的可耻威胁马上让空落落的感觉就烟消云散了。姜津重新找回那种咬牙切齿、恨不得把对方撕吧撕吧吃掉的想法,索性动动手指,将整个历史记录全都删除了。
本来他们俩也称不上“好聚好散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