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丝丝,我想要那个。”
她伸手指着白釉粉彩抱月瓶。
“这个啊……给你。”
尤丽丝近来没有时间,偶尔练习一次插花,也很敷衍。
花枝放得东倒西歪的,很不像话,平白拉低了瓶子古色古香的格调。
她以为林洁妮要把花瓶当作过家家的道具之一。话说回来,这只瓷瓶还是林洁妮为她买的,应该很符合林洁妮的喜好。
然而,出人意料的是,林洁妮接过粗糙的插花作品,手一扬,把它砸成粉末。花瓣和叶子散乱一地,掩埋在尘土之间。
——总不会是她又记恨尤丽丝把时间浪费在修习花艺上,没能一天24小时围着她转吧?
“又犯病了?你说你总跟我的花瓶闹什么别扭?
……也罢,摔就摔了,不要再想了。以后尽量别再做类似的事了,会吓到我的,好吗?”
面对傲娇冷哼的恋人,尤丽丝头疼欲裂,又不能训斥她,就和颜悦色地劝了劝,还反过来让她不要在意这次制造的破坏。
林洁妮打了个哈欠,对她的劝说充耳不闻,“我困了。你抱着我睡觉。不然我会做噩梦的。”
尤丽丝已经很了解她的本性,瞬间领悟她这是在敲打自己:
“……都说了昨天半夜消失不见,是我喝水去了。就离开一小会儿,不是故意放着你不管的。”
“可我醒来看不到你,很害怕,用被子蒙住头才敢继续睡,然后就做了被猎豹掐住脖子撕成肉块的梦。”
“哎呀,别说得那么吓人嘛。梦都是假的。大不了以后我半夜不喝水了。”
尤丽丝哄小宝宝似地,把恋人哄得舒舒坦坦。
恋人依偎着她,索要睡前的亲亲;她也有求必应,不打折扣地满足了恋人的小愿望。
*
复仇计划的同盟梅甘,曾经来拜访过一次,问道,“你不打算继续找她的麻烦了?”
“她都这样了,再找麻烦,没必要吧?”尤丽丝失笑,瞥了一眼睡没睡相的恋人。
林洁妮正蜷缩在沙发上,手里还捏着没拼完的拼图。冰冰凉的实木拼图,都被她的小手捂得热乎乎了。
尤丽丝摸了一下,从她手心把拼图抽走,以免把她的肌肤硌出不规则的红痕。
“那你就这么守着她,每天哄她吃饭睡觉?”
梅甘嘴角一抽,看不惯好友对仇人如此体贴入微。
“她离不开我,我也没办法。”
尤丽丝两手一摊,无计可施地垂下睫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