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喝醉了吧,林洁妮的情绪也不稳定。
只见她上一秒还很和善,下一秒就脸色阴冷,精神病发作一般猛然掐住尤丽丝的脖子,展现出惊人的反差。
“诶,唔……?”
尤丽丝吓傻了,在妻子怀里发抖,不敢去掰卡住咽喉的手,就胆怯地撩起眼皮,由低到高地偷觑妻子的神色。
“抱歉,我失控了。”
其实林洁妮也没有弄痛她,手指是虚虚地扣住她的,但还是很吓人。
尤丽丝被恢复正常的妻子稳稳地抱起来,带回卧室。
妻子对她嘘寒问暖、呵护备至,还帮她没有受伤的脖颈涂了药,调情似地拧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。
是医者不自医吗?
有着心理学专家的名号,在业内饱受赞誉,林博士居然心理很不健康,至少是有得病的隐患的。
尤丽丝大跌眼镜。
外表沉着冷静的妻子,竟然比精神脆弱的自己还更有成为疯子的潜质。
接下来的一整个夜晚,她都不敢乱动,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,任由妻子摆弄。
就这么似睡非睡地,她迎来了头痛的早上,太阳穴突突跳动,不得已,便通过记日记的方式让自己得到缓冲。
*
发短信来的,是丁丹,也是唯一一个逃掉的共渡会成员。
尤丽丝在酒吧街的暗巷找到了她,跟着她穿过密道,来到肮脏的地下仓库。
仓库里很潮湿。
有一股稻草浸了水汽产生的霉味。
丁丹谨慎地向来时的方向望去,确保没有被跟踪,才死死地关上门,把油灯挑亮。
她捂着绑了绷带的手臂,扯一扯嘴角,不知是碰到了伤口很痛,还是纯粹地发笑:
“啧,那帮家伙鼻子真够厉害的,到底是怎么嗅出来我们的藏匿地的?尤,我们完蛋了。”
“不能想办法救救陷进去的人吗?”
尤丽丝小心翼翼,害怕自己的愚蠢会激怒她。
“不可能做到的。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计算中。包括惠安递出来的纸条,也是他们释放的诱饵。我们中招了,活动得太频繁。”
“活动得频繁,会被发现吗?”
“嗯,会的。鱼一动起来,把水搅混了,钓鱼的人就晓得该往哪里抛钩子了。所有人都被抓住了,进去的人再也出不来,我们都会死,是的,我们。我也不例外。”
丁丹大手一挥,像是想要拂开尘埃弥漫的空气,但终于还是没有做到。
她低下了头,响亮地打了个喷嚏,揉了揉鼻尖,眉眼的弧度满满都是自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