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三十来岁了,还傻里傻气,想着患了绝症就一死了之落个清净,能不让人鬼火直冒吗?
母老虎发飙了,再度开始咆哮。
她声色俱厉地呵斥尤丽丝,“你个废物东西,我都没嫌你拖累我,你却先一步不想活了?”
“你怎么还骂我啊……我都知道错了……”
这回玻璃心的尤大小姐真的承受不了爱人给的压力了,由小声啜泣变成放声大哭,哭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闻者伤心见者落泪。
她哭得满脸是泪。
林洁妮就一口恶气泄了,眸子弯成明亮的月牙。
她撩起头发给尤丽丝压惊,只觉郁闷尽散,心平气和:
“别哭了,不是想闻我的香味吗?脖子给你。”
尤丽丝记吃不记打,嘴里还呜呜咽咽着,就翻身抱住她,鼻尖也拱过去,闻她清淡中带着甜味的发香。
只有一点,这个笨女人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过来了,自顾自地说着“难道你真给我买礼物去了?”就向她摊开手,要她把惊喜交给自己。
林洁妮柳眉一挑,拍落她被打红的小手,“哪有礼物?没给你买。”
不在医院露面的这段时间,林洁妮逛街打发时间去了,整个人浑浑噩噩的,什么也没考虑,单纯不想面对现实。
她害怕看到爱人病重的模样,更怕亲眼见证她的去世,就装作无事发生,以度假的节奏悠闲过日子。
可惜,人总是要回家的。
回了家,迎接她的是一室清冷,没有爱人傻乎乎的笑颜,也没有爱人活泼地向她搭讪。
真相残酷地摆在眼前,不容她视而不见。
她发现无法再逃避下去,就换了最符合爱人口味的衣服来医院探病,想着这样应该能稍微消灭一些爱人被冷落的怨气。
“啊?那你不是为了给我买礼物,去逛街就太缺德了吧……有种坟头蹦迪的既视感,我是你的仇人吗?”
尤丽丝不理解她的苦衷,直白地表示抗议。
林洁妮就轻蔑地撇嘴:
“你是。我恨你骗了我,恨你得重病隐瞒我。
我也害怕见到你这个骗子。如果你看起来太惨,我一定会心软,恨不起来你的。那样的话,哭的就是我了。”
“怕什么?总会有解决办法的。得了病就治嘛。”
尤丽丝愣了愣,挺起胸膛,安抚性地摸了两下她的头,成熟稳重的样子几乎令人看不透她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傻白甜了。
*
但在说出那番沉稳的话之后,当天深夜,她就再次返回天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