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变得模糊,尤丽丝似梦非梦,只隐约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用力揉了把自己的毛耳朵,恋恋不舍地摩挲指尖,又不客气地再揉一把。
女人过足了手瘾,坦坦荡荡道:
“你喜欢叫我‘林’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那么,林,你躺过来吧。”
尤丽丝不假思索就翻了个身,侧躺着,拍拍身边的位置,让女人和自己在面积不大的毯子上挤一挤。
突然刮起阴风,空气有点凉了,她想把林当作会自动生热的抱枕。
林从善如流地挤进她的臂弯,令她满足地叹一口气。
两人像紧紧挨着取暖的小动物,在被窝里睡得脸蛋通红,呼呼地吐着白色的水雾。
阴风却一茬又一茬,接连不断。
真奇怪。
梦中的尤丽丝皱起眉头。
如果操纵天气的是自己,那么阵阵不详的冷风,又是从何而来呢?
*
导致冷风盛行的罪魁祸首,很快出现了。
也是一个熟人。
她穿着绿油油的草裙,手里拿着树杈做成的剑,击碎窗户探进脑袋,露出一张和尤丽丝一模一样的脸。
尤丽丝醒了,为了区分她和自己,收回兔子耳朵,变成了萌萌的猫咪:
“是你啊,兔丽丝。你来找我做客吗?”
面对天敌猫咪,兔丽丝只是条件反射地抖了抖毛,就迎难直上,要把剑刃刺向尤丽丝的心脏。
犹如在念诵讨伐恶龙的战书,她挥舞着潦草的武器,怒斥尤丽丝:
“记吃不记打,脑仁只有核桃大。
看我把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干掉。”
林向兔丽丝伸出手,要揪起她的白毛兔耳。
单看高深莫测的表情,看不出林的心思,可她眼底闪烁的暗光和微抿的嘴唇,能够暗示她对兔丽丝的观感不好。
尤丽丝吓了一跳,既怕被兔丽丝杀死,又怕兔丽丝被林杀死,慌忙爬起来,向门外跑去。
兔丽丝追着她跑过来。
林也追着兔丽丝跑过来。
那架势,像牵一发动全身的珍珠手链,拨动一颗珠子,其他珠子也会如水波般流淌。
攸关性命的躲猫猫游戏就此开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