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舒语:“我今天不小心把消息发错群了,被班姐罚了二十张速写。”
季颜看她白了几分的脸色,将另一只耳机递给她,放轻语调:“什么消息?”
裴舒语嘴角动了动,没头没尾地:“想知道你们班这节什么课。还好是老廖的课,他总是会拖堂,这样,你就躲不了我了。”
她脑袋不断颠来颠去,季颜揽了揽她的身体:“没躲你。”
裴舒语不信:“哦。”
季颜按了下她的大腿:“掐得疼吗?”
裴舒语心虚,她当时为了在季颜面前装可怜,特意用力掐了大腿,逼出一点泪花。
这种事当然是不能承认的:“没掐。”
几次突然的刹车让裴舒语没了脾气,季颜圈着她,省得她又不受控制地向前,撞到哪里。
挨到下车,裴舒语深吸一口新鲜空气,狼狈地蹲在站台边。
季颜蹲下身,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矿泉水,扶着裴舒语的背,给她喂了几口:“好点了吗?”
裴舒语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我以后不会再做这辆公交了。”
季颜扶着她起来,将剩下的半瓶水拿在手里:“别说话了,等会还要走个一两公里。”
裴舒语:“……”
她真是脑子抽了,原本预想的是假装晕车,和季颜套近乎,结果真难受一路不说,还要再走一两公里。
她感觉眼前一阵阵的黑:“打车吧。”
季颜淡淡拒绝:“你这个样子,能再闻到汽油味或者是什么混合气味吗?”
裴舒语不死心:“骑共享单车,你带我。”
季颜看了眼手机:“一人一车,不能违反交规,但你现在的状态,骑不了车。”
裴舒语彻底死心,垂头丧气,脊背被压弯。
挂着胳膊上的速写板被抽走。
季颜换了只手,扶着裴舒语到公交站台前的长椅上坐下,攥着速写板的边缘,小幅度地扇风。
她看了眼天色:“等你缓缓,我们再回去。”
裴舒语额头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开,有气无力地点点头:“好。”
*
回到家,裴舒语像脱水的鱼,面朝下,一头扎进沙发。
季颜在入户口换了鞋,见她这副模样,借用五号画室后面的红色横幅说她:“你现在的状态很像你画的死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