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多了,就形成了肌肉记忆。
铺好两块布和背景的颜色,想到零食还在外面,趁着水粉老师在另一排教人,裴舒语猫着腰出了画室,提起那袋零食重新钻回来。
本着乐于分享的念头,她拆了盒口香糖,分给四周的人。
祁英反手接过,又看向已经坐在前一排中央,打开投影仪连接手机准备做范画的水粉老师,拖拉着折叠椅往后挪动。
等挪到裴舒语身侧后,她拨开口香糖外壳丢入口中:“做范画了。”
裴舒语闻声“嗯”了下,转身,长腿伸出,勾住祁英画架下端的横栏处,翘着腿,手臂撑在折叠椅背上:“挺好,又可以摸鱼了。”
裴舒语在画画上天赋极高,在其她人还在用基础的黑白灰时,对方已经可以熟练的画出一幅完整的静物图。
大屏幕中的画面上,水粉老师勾完基础型,正在讲解后续的调色以及空间关系对比。
裴舒语目不斜视,唇角扬起微末的弧度,指尖无意识地随着耳机内的节奏轻盈地敲击着节拍。
舒缓的音乐暂时缓解了她略有些烦躁的心。
余光瞥了眼左边的空位,那股憋着的烦闷越加深沉。
范画结束后,就是她们自由绘画的时间。
临摹阶段,她们习惯将需要临摹的那张图从书上撕下,用大夹子夹在画板一边,方便查看。
裴舒语从没有这样撕过书,相比于撕到最后只剩下书壳外加几张内页的书,她更喜欢整洁原样。
随着时间分秒而过,赶在铃声打响的前一刻钟,裴舒语将画笔丢回小水桶中,身体连带着折叠椅一同向后退。
椅背挨上椅背,祁英感知到身后动静,扭过头。
不出所料,裴舒语已经画完了。
而画室内的绝大部分人还停留在铺灰色的步骤中。
祁英忍不住咂舌:“怪不得老师说,水粉快得人四五十分钟就能画完,慢的人,三小时都不定能画完,你这也太快了吧。”
裴舒语伸了个懒腰:“提前画完,不用和人抢着洗笔。”
祁英略一点头:“这倒也是,”她想到什么,好奇地,“不对啊,季颜怎么还没来找你。”
越澜高中采取单周休息的模式,文化课班周六考试或者自习到下午第二节课放学,美术班则是画到下午第二节课结束。
但总有例外。
祁英望向裴舒语左边空位,往常周六不考试的时候,这个位置已经坐上人了,今日怎么悄无声息,半点踪迹没有。
她不免疑惑:“没听说这周安排考试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