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颜抽出几张湿纸巾擦拭沾染到的碳灰:“写完了。”
裴舒语嘴角动动,彻底安静下来。
碳灰无法简单的擦去,季颜去浴室挤了点洗手液清洗,随后回到客厅,窝在沙发上,玩起先前的小游戏。
这次她贴心地将游戏声关了。
客厅内只听得见笔摩擦在纸面和偶尔翻动纸页的声音。
一连画了五张速写,裴舒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双手交叉用力往前伸,然后活动酸疼的手腕。
平日在画室,一连画两三个小时都不觉得累,但在家,又因为是作业,她根本不想画。
这个时候,她更想抱着平板,凭心情的随意画。
眼睛落在沙发上的人身上,裴舒语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被季颜拒绝的画,她握了握手,打消缠着女生答应的想法,低头继续赶工。
忽地,她视线中多了道浅淡的阴影。
是季颜过来了。
裴舒语和她对视了眼,后者转身去了厨房:“午饭想吃什么?”
裴舒语不挑:“都可以,你做什么我吃什么。”
季颜应了声。
得益于之前一个人生活,季颜的手艺还算不错。
打开冰箱翻找一圈,季颜正在想午饭的搭配时,一道惊呼声触不及防地炸开。
季颜下意识往客厅跑去。
坐在地上的人攥着左手食指,不时吹着起,五官因疼痛扭曲到一起,见到季颜出来,裴舒语夸张道:“嘶,好疼好疼……啊啊啊啊,好疼。”
她苦兮兮地抽出几张纸,不管不顾地按在手指上,对过来的人说:“我削炭笔的时候,不小心切到手了。”
瞧见指尖的一抹红色,裴舒语更加委屈了:“人怎么能这么倒霉。”
季颜跪坐在裴舒语身前,拉过对方的手,掀开覆盖在伤口上的纸,仔细查看伤口深度。
好在不是很深。
季颜没理裴舒语的鬼哭狼嚎,拉着人到卫生间,用清水冲洗伤口:“刀上都是碳灰,先清理一下。”
随后,她找到家用医药箱,对着正在拿手机拍照,发给阮庄静的人道:“手伸过来。”
裴舒语听话地伸出受伤的手,而后单手打字。
裴舒语:【哭哭。jpg】
裴舒语:【呜呜呜,削笔把手削出血了,划得好深好疼。可怜。jpg】
发完后,裴舒语注意力回到眼前事。
季颜正在用棉签蘸碘伏给她消毒。
凉凉的,还有些刺疼。
裴舒语觉得自己有点点蠢,她找补:“当时在看班群消息,没注意才削到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