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的轮廓被清清楚楚地勾勒出来,欲盖弥彰,反而更加诱人。
才不是她有什么濕身的爱好。
辛鲤咽了一口口水,“贺时遂?睡着了?”
虽然从贺时遂乱颤的睫毛辛鲤知道他醒着,但还是这样问了一句。
“没有。”贺时遂的声音还是发哑。
辛鲤见他一副蔫巴巴的样子,伸手碰了碰他扣在浴缸边缘的手。
手背上沾了水,刚碰到的时候冰冰凉凉,一旦停留就能感受到灼人的热意。
冷水,好像除了散点微不足道的热,完全压不下贺时遂的躁。动。
“冷水还要继续吗?似乎没什么用。”辛鲤看得出他的忍耐,他自欺欺人的隐藏,但她还是恶劣地把一切近乎残忍地摊开,“你求我,我就帮你。”
“叫一下我的名字也算。”
贺时遂抿直发白的唇,一声不吭。
辛鲤等不见他回答也不在意,知道贺时遂不会轻而易举地给出回复。
但关她什么事,她只是说了贺时遂求她会施以援手,没说他不求自己就会干看着啊。
她觊觎贺时遂这么久,是一直等他的回应,但也不妨碍她暗戳戳搞点小动作。
辛鲤的手指很擅长舞蹈。
奔跑、跳跃、旋转,踏步、踢腿、戛然而止。
辛鲤的手指也很擅长演奏丝竹管弦。
轻拢慢捻抹复挑,一套动作里融进了缱绻缠绵的情思。
雷声响过好几轮,夏季的暴雨倾盆而至。
辛鲤站起身,到洗手台边冲了个手,回来时从架子上抽了条干毛巾。
贺时遂脸上的潮。红逐渐褪去,但人还在放空的状态没回过神来,辛鲤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水控,又一次打开了水闸。
温水落下,浮起淡淡的水雾。
水声暂歇,辛鲤除去濕哒哒的布料,换上新拿的毛巾,腾出一块相对干燥而不会花开的空间。
从口袋里掏出私印和钢笔,辛鲤打算签一份合同。
一式两份,不过都留给被签者。
先盖章,红色的印泥在什么底色的纸张上都醒目。
再签字,虽然笔下的特殊纸张不够平坦,但对于从小练字的辛鲤来说如履平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