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尿也是咸的。。”关灯嘟囔。
“你是不是找抽?”陈建东乐了,搂着关灯的脖子往屋里走。
“面条,面条没拿呢。”
关灯屁颠屁颠的把装满面条的铁盆拿进屋。
说是面条,实际上就是把昨儿的火锅汤热了热,里面的刀削面煮的都快烂了,肥牛卷地瓜片全和煮烂的面疙瘩在一起成了泥,卖相不怎么样。
但关灯捧着碗可怜巴巴的说热了好几趟,信誓旦旦的说他厨艺很好,特别好吃。
陈建东今天出门差点废了手,在医院里没打麻药缝针,遭罪一天了,回家为了哄这个玻璃心小崽儿,还得把狗食一样的面疙瘩汤喝了。
这脚上手上每一块好地方,现在胃里也满满登登的装着剩饭,陈建东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惨也就这样了,他得挣钱,再不能让关灯给自己做饭了。
“你吃了?”陈建东问。
“吃了。”关灯点点头,“尝了一口,中午平哥给我买的素包子,那个没营养,这汤里头都是肉汤,我就把素包子吃了,味道不错吧?”
陈建东:“你挺会吃,对我也是真好。”
关灯嘿嘿笑了,以为陈建东夸自己呢,怪不好意思的低了头。
他也没想到自己照顾人这么有天赋。
陈建东看他不好意思那样,嘴角微微抽搐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低头把这盆剩饭都吃了。
等吃完饭,关灯就坐在对面下铺沉默的捏衣角,委屈劲没过,也不知道和陈建东应该说点什么。
“你过来。”陈建东把碗筷堆起来叫他,拍拍床边。
“咋啦?”关灯过来坐好,小脸嘟嘟着,仿佛怕陈建东下一句开口就是赶走他。
陈建东和他唠:“怎么的?记仇了?也不和我说话。”
刚才回来看见他的时候小嘴挺能叭叭的,现在装上哑巴了。
“不敢。”关灯哼唧,小嘴能挂吊瓶,“怕说错话,你烦我,以后我再也不多话了。”
关灯一生气特有意思,十六七的大小伙子长的像个洋娃娃似的,满头卷毛太久没用发油,被沈阳的天干的噼里啪卡炸毛,是个小河豚。
穿着宽宽大大的棉服,伪装成套家长衣服的大男孩。
又可怜,又好笑。
“我什么时候说烦你?”
关灯嘟囔:“一直在说呢,往我心上插刀子,弄得我特难受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