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泱微微一颤,迷迷糊糊睁眼:“兰荣。。。。。”
兰荣不放心的靠了靠少女的额头,见无发热等症状时也松了口气,上回知道了阮泱的避子汤被人动了手脚,失了药效,她便一直隐隐不安,也没敢告诉阮泱那天喝下去的药是没有作用的。
她想,两人才一次,不会这么巧吧?
若不巧有了,她得早替殿下做打算才是。
殿下若愿意留下倒好,不留。。。。
兰荣看着阮泱扁平的小腹,试探道:“姑娘这两个月的癸水可好?”
阮泱细细回忆了一番:“哦,倒是有个把月没有反应了,不过我的癸水似乎向来如此,加上我前段时间才服了避子汤,癸水不准确也是正常的吧。”
兰荣听罢,立刻派人就近喊了个懂医术的僧人来。
僧人手里捻着佛珠,给阮泱搭脉,然而感到指尖下方的脉搏跳动如滚珠,有滑脉之态。
僧人才要开口说话,兰荣窥探到对方异样的神态便忽然笑道:“这位老先生,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廊下。
僧人继续道:“看脉相这位夫人约是有喜了,不过月份太小,加上贫僧医术不精,有些偏差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兰荣还是听到了最不想听见的话。
她心中泛起一丝宛如对亲生女儿般的怜悯,无论宁羡的意愿如何,受伤的总归是他们女人。
前者伤身子,后者要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送给别人,受骨肉分离之苦。
若明知自己在做什么也就罢了,可偏偏阮泱什么都不知道,不知道自己活在编织的谎言中,不知道日思夜想的男人是要灭她族人的仇人,不知道她这辈子只能是宁羡上不了台面的外室,连侧妃,小妾的资格都不够。
“多谢师傅,我知道了。”
兰荣转眼看着屋里还泛着迷糊的少女,便对身边的姑娘道:“飞鸽传书,去将喜事告诉殿下。”
“是。”
阮泱已然听到兰荣和僧人的对话,心中不由得揪起来,这种感觉无法言说,或许是苦恼的,又或许是即将人母,要和心爱的男人孕育生命的欣喜。
可这些到最后,竟都化做不可名状的泪水,阮泱想起宁羡走时同她说的话,心脏狠狠一坠,她摸向小腹,原来在他们闹矛盾时,这里面就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在渐渐发芽。
山寺到了晚上十分空寂,信鸽在子规啼哭时分,将远在巴蜀的信封传到了兰荣手里。
上次与宁羡联系还是在两个月前,这次杳无音讯的时间一长,连见过大风浪的兰荣,接了信也不禁手抖起来。
她打开信封,面色忽然沉了下来,眉头不禁越蹙越深,甚至将信上的字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。
这。。。怎么可能?太子殿下怎么会。。。。
翠浓送完信,一回来见兰荣面色惨白的样子,便好奇道:“诶?嬷嬷,你这是怎么了?嘴唇怎么这么白,不舒服吗?”
“殿下在信上写了什么?是不是。。。。。有不好的事发生?”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