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赶来时,见宁羡白皙修长的指节上沾染了脏兮兮的土壤和不明血渍,颓然坐在地上不知所措。
王重吓了一跳,宁羡素来冷静,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。
他瞥到宁羡手里死死握紧的淡紫衣带,立刻奔了过去:“殿下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宁羡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,他盯着深不见底的悬崖,僵硬移动身躯,一把揪住王重的衣领,颤道:“都怪你。。。。。都怪你把那个破金莲带回来!还不赶紧去把我的小猫找回来?”
王重见宁羡双目赤红,再不敢多说什么,即使谁都知道,这么高的地方,摔下去了不但必死无疑,怕是连尸体都会撞个粉碎。
“是,属下这就去找!”
……
阮泱绝没有为了跟一个男人赌气,而寻死的心思。
她摔下悬崖前,起初只是觉得足踝处被什么硬物击中,加之下了雨道路湿滑,这才不幸失足跌了下去。
风在耳膜边轰隆呼啸,几乎要把耳孔炸穿,阮泱在片刻惊惶后,无奈闭上眼等待死亡。
忽然,失重感忽然消失,一具温热的躯体搂住她,将她从阎王那里抢了回来。
阮泱还未回过神,只知道她被一蒙面少年横抱着,在山石间飞檐走壁。
她未来得及开口,少年三步作两步,抗着她飞身跃上一辆向他们急驰而来的马车。
马车晃到胃中翻江倒海,阮泱察觉到自己亲密无间的躺在一个男人怀里,她大为窘迫,开始奋力挣扎着,一双利爪在空气中胡乱地挠。
被禁锢的惶恐加上在宁羡那里受了天大的委屈,阮泱咬唇憋屈了好半天,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少年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陆文瑾吓了一跳,生疏道:“你,还好么?”
“我是文瑾。”
阮泱听罢,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少年,她呆了会儿,回忆起在儋州的种种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原来是你啊。。。。。”
“那天。。。真是对不起,兜兜转转结果还是你不计前嫌救了我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些什么,可胸口却被什么狠狠蹂躏着,直到开口前,一声微弱的呜咽从她鼻腔里钻了出来。
阮泱咬唇,一把抓住少年的领口,指尖在刹那间剐蹭到了少年富有弹性的胸膛,试图把不小心发出来的抽泣声压下去。
少女整个人软乎乎地钻在怀里,小手他的胸口越贴越紧。
他们虽青梅竹马,相处了十余年,又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可第一次这样“逾矩”地抱在一起,陆文瑾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开始上下左右乱跳起来。
陆文瑾犹豫片刻,虚搂着阮泱的手骤然抱紧:“不哭了,不哭了。。。。。”
他把下巴轻轻靠在少女的额角上,闭眼所见黑云压城,耳畔角声满天,将士们的血在夜色中凝为暗紫色,宁羡率领万军坐于马背上,在诡计得逞时冲他露出无辜的笑。
陆文瑾难过道:那个畜牲欺负你了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