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泊简追问:“怎么?你反悔了?”
孟清辞犹豫:“也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泊简忽然诡异的打断了孟清辞的话:“其实——你还能有更好的选择。”
孟清辞蹙眉,不懂他的意思,反问:“是你有喜欢的人了?所以你如今不方便履约?”
‘宋泊简’忽然抬头看孟清辞,那双一向有些过于温软没有攻击性的双眸中,亢奋之色满的要溢出来,此刻闪着黑曜石一样的光泽,他搁在几上的手紧握成拳:“你其实并不了解我,也没有多喜欢我。”
孟清辞歪头,心想假成婚看着顺眼就成了,但为了不伤人脸面,尴尬的遮掩:“这话怎么说的。”
‘宋泊简’见她流露几分怯色,唇角倏然弯起,露出尖尖虎牙,模样讨喜至极,他伸手攥住孟清辞的手腕,几愈抑制不住激动的,指尖不自觉的发抖:“因为你根本就分不清楚,我和哥哥,从前是,如今也是,你为什么选我哥不选我?我可以给你更好的,嫁给我,你日后就是官夫人,我努努力,日后给你挣得个诰命也未必不能,你何必屈就自己嫁作商人妇。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你是宋闻璟?”孟清辞震愕万分,下意识想要挣脱他,他却执拗的不肯松开。
宋闻璟靠近她,目光如炬,笑意更深:“是啊,我哥不在的时候,你总是将我认成他。你都认不出他,还要嫁给他,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?”
孟清辞芯子一直是个成年人的灵魂,初识时兄弟俩尚是窘迫少年,她并不将他们看做是男性,只当是可栽培的后辈。
现在她才好好打量眼前已经十八岁的宋闻璟,这两年间他身体又抽条、长高了不少,完全是个褪去青涩的成年男子。
他秀才考了案首,又面容清秀,想必招来不少闺中少女的青睐。
孟清辞佯装恼怒的拍打他攥着自己的手掌,斥责他:“枉你还是读圣贤书的天子门生,懂不懂男女大防?如今倒是撬起你哥的墙角来,假做你哥哥给我送信,诓我出来,你知不知羞?你哥哥养你供你何等不易,你如何对得起他?”
宋闻璟被斥得面红耳赤,羞愧的松开她,可他也早就不是愣小子,忍着羞耻心,抬头凝视着她:“旁的我都可以让给他,欠他的我下辈子还。他能做的,我亦能,你就。。。。。。不能考虑、考虑我?”
孟清辞投资他是为了日后有个靠山,可不是为了嫁给他,她似是无奈的叹口气,苦口婆心的分析:“我知你才学,前三甲必有你的位置,你将来是要做官的,你的夫人必要为你应酬操持,纵非名门闺秀,也要是清白人家的女儿,却万万不能是奴婢出身,你要是娶了个奴婢出身的夫人,岂不是要叫同僚取笑,自毁前程,娶我这样的话,以后休要再提。”
宋闻璟顷刻失了那份沉稳,倔强的看着朝思暮想了两年的清丽容颜:“我不怕,若是娶你只能外放边陲,只要有你,我也是心甘情愿。”
“我与你哥,不过是一场交易,我助他起家,他给我一个身份,一切都是假的。此话你莫要再提,今日之事全当没有过,也不要和你哥提起,他供养你不容易,不要伤了他的心。”孟清辞见如此,索性挑明了说,说完便要离开。
宋闻璟听她言语无情,红了眼,却仍旧不甘心:“只要你愿意,我也可以是假的,你亦可以利用我。”
孟清辞止住开门的动作,并未回头,嗓音冷静得近乎残忍:“你的价值,是成为庇护我的靠山。你若能娶得高门贵女,平步青云,对我才最有利。嫁给你是下下策,我不并不喜欢打理后宅,游走权贵攀附交际。你哥虽为商贾,反无诸多拘束,履约与否,是我和你哥之间的事情。你来京城是备考的,自当心无旁骛,望你今年金榜题名,衣锦还乡。”
语毕,她毫不留恋,推门而去。
刚一转身,不想遇见傅珩从隔壁雅间出来,孟清辞惊讶的目光在两个雅间的来回梭巡,隔壁那样安静,她还以为没人。
傅珩细长的眼眸清冷疏淡,居高临下地投来一瞥,那目光高不可攀,带着沉甸甸的威压,直教人呼吸微窒。
“给三爷请安,奴婢便先回府了。”孟清辞反应很快,她行了一礼,不想与他多有纠缠,转身匆匆下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