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书怀皱眉道:“什么?”
谢凝夭不再多言,指尖生出灵光,倏然绽放,化作一面灵力凝聚的清晰水镜。
水镜之中,叶书怀身带枷锁,满缀珠宝,被囚于笼中供人赏玩的屈辱画面。
各个角度,无比清晰。
叶书怀只看了一眼,瞬间面红耳赤,仿佛受了奇耻大辱,怒吼出声:“谢凝夭!你是不是疯了!竟耗费灵力存录这种。。。。。。东西!”
谢凝夭戏谑道:“这有何妨?此景当真是。。。。。。别具风情,本尊也未曾想到,未来叱咤风云的魔族长老,年少时竟也有如此傲人的风姿,早知这般,昔日我又何必与你处处为敌?”
“谢凝夭!”叶书怀气得浑身颤抖,双目喷火,“你休要欺人太甚!莫以为我此刻修为未复,你便可以如此羞辱我!”
谢凝夭见他当真气得不轻,眼底的狡黠更浓,但也收住了,在镜面轻轻拂过,水镜应手消散,她轻笑一声,调侃道:“重活一世,你倒越发。。。。。。斤斤计较起来了。”
叶书怀冷哼了一声,撇过头去。
谢凝夭收敛了玩笑的意味,正色道:“好了,言归正传,说吧,究竟所为何事?仙门究竟在行何等勾当?让你沦落自此。”
叶书怀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气,沉声道:“仙门暗地里大肆捕猎魔族,以我族血肉。。。。。。炼制丹药。”
谢凝夭道: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
叶书怀猛地抬起头,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与悲愤,他指着自己,声音嘶哑:“我!就是证据!”
谢凝夭再问:“那你与沈言白又是怎么回事?”
叶书怀嘴唇微动,尚未出声,谢凝夭声音平静却带着杀意,道:“想清楚再答,若有一字虚言,我此刻就能取你性命,你应该明白,这对我而言不过是弹指之间。”
叶书怀脸上浮起一抹嘲讽,道:“我原以为。。。。。。他亲手了结你性命,你该恨他入骨才是,未曾想,你竟还对他如此。。。。。。念念不忘?”
“我只是想弄明白真相。”谢凝夭的声音毫无波澜,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。
“他杀了你之后。。。。。。便自绝心脉,我恰巧撞见。。。。。。”叶书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“未能逃掉,被他反手一剑。。。。。。了结了。”
当然不是,叶书怀亲眼所见谢凝夭被杀,他与谢凝夭争锋相对多年,哪怕不对付,也有一丝不打不相识的情谊,更何况他不想。。。。。。谢凝夭死。
于是他上去和沈言白厮杀,但也确实不敌,败下。
空气骤然凝固。
谢凝夭的瞳孔下意识地收缩了一瞬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封死的心墙上敲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,溢进了一道光。
她未曾料到沈言白竟会自戕。。。。。。这究竟是为何?
是。。。。。。愧疚?
不!谢凝夭心底冷笑,绝无可能!此等念头令她自己都觉讽刺。
片刻后,她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废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