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重音放在“艳照”上,试图激怒苏廷。
而苏廷,也确实被惹怒了,他甩着7号铁杆,好像在测量从哪个位置下手更疼,裴星遥朦胧着星眼,似在感受铁杆带来的阵风,募地,他笑得前仰后合,那笑,看起来异常可怕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你又给我一个把柄,苏廷,你不是挺谨慎的吗。”裴星遥说,“上市公司老总殴打曾经的大学同学,这怎么不算爆炸新闻呢。”
苏廷笑了笑,“你也知道自己是我的大学同学,这就是你表达同学情的方法吗。”
“当然不是,睡你才是。”裴星遥打了个响指,大无畏地说:“来吧。”
“裴星遥,你就这么恨我。”
裴星遥的视线瞬间脱缰,遥想着当年给同汇银行递贷款资料的情形,自己明明资质、业绩甚至名声都比苏廷要好,可那银行经理却因为垂涎苏廷的美色,而昧着良心给他批了。
他怎么才能释怀呢?
裴星遥只能守着自己那些左手倒右手的公司,做流水,做业绩,妄图再有银行放贷,可惜,自己就像被扔进了黑名单,迟迟不见真金白银流出来。
他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苏廷的好脸蛋。
那就索性毁掉。
裴星遥说:“我恨你年少有为,恨你有鸿途大业,我很死了,苏廷。”
忽然,苏廷将铁杆扔在地上,“我给你一次表达恨的机会。”
裴星遥的双手双脚并没被桎梏住,此时更没有铁杆在脑后威胁自己,想弄死苏廷他只需要迈出第一步就行!
他像被恶魔缠了身,狂妄无当地拾起球杆,失心疯似的朝苏廷打去。
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…
那铁杆打在血肉之躯上的声音沉闷而厚重,不一会儿,裴星遥的眼睛就让这次快意十足的殴打染红了。
“住手!”
随着房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,两位警察踹开了门,而执法仪则精准地捕捉到裴星遥打红了的双眼。
裴星遥被铐上手铐,地上的证据也被警察网罗带走,有位警察对着伤痕累累的苏廷说:“我建议你早点去医院看看。”
苏廷点了点头,却没从心里认可他们。
他太需要这次痛彻心扉的疼了。
这让他能明确地意识到,自己还活着,还在像个臭虫一样呼吸着世界上的每一寸空气。
他自言自语道:“还是叶修明的办法好用。”
苏廷当然知道当初施方逸的杯子是叶修明踹倒的,唯有这样才能逼迫他成为真实的自己。
这几年,他一直都知道叶修明是个聪明的孩子,可是聪明的孩子,竟然参不透自己为什么不能跟他做正常的父子。
等到18岁,就正式解除吧。
时间像吸干了的血一样逝去,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五年后。
金城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,雪花似月光跌碎在大地,整个城市都飘逸若仙,却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。
苏廷还保持着五年前的面容,丝毫没有任何改变,只是如这漫天的大雪一般,冷肃而持重,他惊鸿的一瞥,依旧让人魂牵梦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