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知道那两个华裔会跟到什么程度,因此所有的步骤都显得急躁和失序。
甚至连澡都没洗。
地上散落着两人从进门就开始脱落的衣物,杂乱无章,卧室发出瓶盖打开时的声响,苏廷的眼神顿时开始迷离。
窗外的信号灯每隔几秒扫过房间,一道绿光掠过时,映出他紧蹙的眉弓的剪影,旋即又没入黑暗,只留下一声压抑的喘-息。
叶修明欺身压着早就视线脱缰的苏廷,能感受得出苏廷此时竟然有些紧张。
也难怪,裴星遥没跟他走到“最后一步”,上一个这么做的人还是十年之前,于苏廷而言,今天堪比初-夜。
所以他不住地安抚苏廷,柔声说:“不要紧张,有我呢。”
苏廷晃动着发麻的四肢,扭动着腰肢与叶修明相吻合,用他稚拙的行动告诉叶修明,他不是紧张,只是不大熟练而已。
叶修明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当他向下移动,却被苏廷带了上来。
这种事没有叶修明他自己也能做。
但有件事只有叶修明才能做。
两人的步调终于到达了一致,叶修明将他正了正位置,笑着问苏廷:“还记得你拿着一堆这东西给我上课时的样子吗?”
苏廷红着脸:“记得。”
“当时你真可爱。”
……
苏廷想起顾见清在的那个夜晚,自己晾着他不管,势必要知道叶修明和裴安的关系。
也许某种萌芽已在那时发起。
然后在漫长的季节更迭里变得悄然生动。
自己离不开叶修明。
叶修明也像这样离不开自己。
正想着,苏廷的手被倏地贴在墙上,覆着的手掌嫩白如雪,只有指尖是粉红色的,当他还在迟疑,另一只手也被他的蛮力贴在墙上。
浴室的门虚掩着,氤氲的水汽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溢出。
磨砂玻璃上凝结了细密的水珠,缓缓地、蜿蜒地滑下,划出一道道曲折透明的痕迹,映出里面朦胧晃动的、暖黄色的光晕。
世界收缩成他瞳孔里一片深不见底的海,而他正在其中沉溺,脸上是缺氧般的迷醉与晕眩。
那浴室的瓷砖,竟被自己勾出了划痕。
苏廷面对着叶修明,大笑了好几声,像是有些醉,有些疯。
这让叶修明有了一丝怅惘,说:“小爸,你到底是不是清醒的,会不会醒来以后又不认了。”
苏廷软绵绵地挂在了叶修明的身上,“我在感叹年轻人体力好而已。”
叶修明:“那不管哪个年轻人都可以睡你吗。”
苏廷刮了下他的鼻尖:“你这醋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