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多么珍贵的词,此刻季一南才意识到。
他控制不住情绪,可能是有些用力,李不凡嘶了声说疼。
“还在想你朋友,或者你的学校?”李不凡凑上前,轻轻咬着季一南的嘴唇,“这个时候还想,我要生气了……”
季一南抵着他的额头,说:“没有,在想你。”
接吻的时候李不凡就不疼了,他感觉到季一南身上始终带着一股轻柔的力量,努力地包裹住他,托住他,让他不落地。
换了一处新鲜的地方做快乐的事,似乎的确和躺在床上时略有不同。有时李不凡会不受控制地往下坠,继而被填得更满。季一南也比平常动情,除了接吻,就是长久地看着他,用他那双充满温柔,又充满悲伤的眼睛。
怎么能有人做a时是这样的,李不凡忍不住摸了摸季一南的眉骨。当他这样望向自己时,那种被爱着的感觉就如此强烈,不论是谁被这样的目光注视,都不会怀疑这份感情的真挚。
李不凡早就相信,在季一南那里他们才不是萍水相逢,如果非要说,大概会是久别重逢。
想到这儿,李不凡笑了,反而把季一南弄得困惑:“怎么了?”
他哑着嗓子,似乎有些不满李不凡的分神,又重了一些,劝道:“我想你专心一点。”
季一南把淋浴重新打开时,李不凡正趴在他身上,懒懒地抬手朝旁边一指:“我喜欢那个花香的沐浴露。”
“好。”季一南挤了给他涂,先把李不凡洗干净,让他出了浴室。
李不凡不喜欢头发湿着,他在房间的柜子里翻找吹风机,没找到,扬着嗓子问了声:“吹风机是不是在浴室里面?”
走到床边,李不凡随手拉开床头柜,吹风机没看到,倒是发现一只药瓶。
——阿普唑仑。
李不凡阅读了功效,大概是治疗焦虑、抑郁的精神类药物。药瓶已经被打开过,吃掉不少了。
是住这个房间的前一个人留下的吗?还是……这是季一南的药。
“吹风机在浴室里。”季一南的声音隔着门传来。
李不凡把药原原本本地放回抽屉里,应了一声好,走到浴室拿了吹风机。
他对着镜子吹头发时心不在焉,仔细回想,这段时间虽然他常常和季一南睡一个房间,但也并不是每天都这样,因为各种各样的事,他们分开的时候更多。
所以季一南真的有可能在吃药,只是李不凡没有发现。
身后的淋浴声停了。季一南扯了张毛巾,擦着头发走出来,手碰到李不凡头发时,他才回过神。
李不凡关了吹风,在身前让出位置:“你过来,我帮你吹。”
季一南高,为了让李不凡能吹到头发,他弯着腰撑在洗手台上,脸微微抬起一点,看垂着眼的李不凡。
李不凡的手指在季一南的黑发间穿梭,他不是特别专心,脸色也平淡,不像刚才在浴室里的样子。季一南猜测他去拿吹风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,又猜不到。
等这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,李不凡拔掉插头,说困了。
关了灯躺上床,李不凡翻身侧过来,朝着季一南的那一侧,一直没有闭眼。
原本以为黑暗中不会被发现,没想季一南还是动了动,揽过他的肩膀,问他为什么不睡觉。
“那你呢?你不是也没睡着……”李不凡说。
他这样小声一说,季一南几乎是立刻就想到:放在床头柜里的药可能被看到了。
他确实是有一些焦虑症状,但自从李不凡出现之后就已经好了太多。不过像出差这种情况,季一南还是会把药带在身边,以防止出现通宵失眠的情况影响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