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就算她们着急洗白赃款,也绝不会百分百用在这场拍卖上,而且今晚她们付出的钱款里,必然还需要自己垫上一部分干净的钱。
隋不扰猜一个预算的数字,顾珺意就能凭借她的经验、对这对姐妹的了解,猜一个准备洗白的赃款总数。
“218包间贵客,两千万一次。”
“顾珺意疯了?”有人倒抽冷气。
“就这么一幅破画加到两千万?顾珺意别也是被那两个疯子传染了。”
“顾珺意这是抓到顾衡澂把柄了吧?”
无数道目光随着这话音落下而看向218包间,包间里的女人正站在落地窗前做伸展运动,似乎是坐得太久,关节不太舒服。
而在她身后,那个只穿着简单衬衫的少年反而隐没在黑暗中,坐得端端正正,倒更像是那个掌局者。
“顾珺意旁边坐的那个是谁?我怎么有种感觉,是旁边那个人出的主意?”
“怎么可能?!你觉得顾珺意会听别人的话,你活在梦里吧?”
“但确实啊,这么激进的贴脸行为,真不像顾珺意的手笔。”
“真没见过,哪家的?顾珺意什么时候又收编了一员大将?”
窃窃私语中,越来越多的目光越过顾珺意,看向她身边那个被黑暗遮挡了大半的人。
“你没去上周的晚宴?前段时间不是说顾家有个遗落在外的孩子,什么小时候走丢刚找回来,就是顾远岫的小女儿,叫什么隋……隋什么什么的。”
“隋见怀?隋见怀不是破产了么?”
“那是她妈!”对方不耐烦地纠正,“你也不想想隋见怀年纪多大了,做顾珺意妈都够了——哦,不过你也提醒我了,她叫隋不扰。”
205包间内,顾衡澂对着对面包房的两人想要扯起嘴角笑一下,但她失败了,她只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里冲,耳朵里更是「嗡」的一声耳鸣。
“她怎么敢……”她按下竞价的按钮后,声音几乎是从齿间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。
“205包间贵宾,两千零一万一次。”
顾衡牍焦躁地咬着手指甲,频繁地吞咽口水,呼吸急促:“不可能,她不可能发现这件事。”
顾衡澂闭了闭眼,一手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,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你觉得,她知道多少了?”
顾衡牍的思绪被顾衡澂的问题拉回来,她的一只脚不断地拍打地板,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无法正常思考。
她忽然起身,抓起桌上喝到一半的红酒瓶,走到靠近门口那片完全处于黑暗的地方,猛地将酒瓶砸碎在自己的头上砸碎。
玻璃碎片在她脚边掉落一地,血迹混着冰凉的酒液从额头上缓缓流下,她随手将手里半截的红酒瓶颈扔到地毯上,沉默地扯过刚送来没多久的干净毛巾敷在额头的伤口上,染血的眸光定在隋不扰身上。
“看啊,顾衡澂脸都白了……”
“果然有问题……”
顾衡牍舔了舔嘴角的血渍:“我更倾向于是巧合,刚好猜中了我们今天这笔是为了洗钱。”她一拳锤在墙壁上,“我就知道隋不扰那小子看着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