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,总之没过多久,三皇子手底下一个重臣便因犯了事被罢黜官职,连带着皇帝连三皇子一并训斥禁足了月余。
也是从那次出来后,三皇子再未提与沈家之事。
此事才慢慢不了了之。
“沈知懿——”
裴淮瑾唤她,沈知懿指尖蓦地一颤,慢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。
男人眼皮偏薄,冷白的眼皮若是朝下睥睨过来,便给人一种凉薄之感,令人不自觉心生畏惧。
沈知懿吞了吞口水,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心跳又快了起来。
良久,男人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,右手指腹缓慢摩挲着,弓箭与皮肤接触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,带着隐秘的久违的震颤。
他漫不经心道:
“今日帮你,全是看在不忍你兄长的遗物流落在外,与你……无甚关系,你可明白?”
沈知懿皱了皱眉。
她不知裴淮瑾这话是什么意思,没关系吗?
“若是……”
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,心中颤了一下,还是攥着手心紧张开了口:
“若是今日之人换成秦茵,淮瑾哥哥也会这般帮她么?”
沈知懿的话音刚落,裴淮瑾的眸色就沉了下去。
“秦茵是未来裴家的主母,而对你,我视作亲妹,你父兄不在了,我自是替他们照拂于你,我以为你拎得清楚。”
他漆黑如墨的双眸盯着她看了片刻,语气微冷,也不知是说给沈知懿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:
“方才的问题,今后我不想再听你提起。”
寒风吹开车帘,外面的喧闹同车厢中的冰冷气氛截然相反。
沈知懿眼睫轻垂,不住轻眨着眼眸才将眼底那些汹涌的泪意强行压了下去。
她竭力忽视掉心里翻腾的酸楚,乖顺地点了点头,喉咙又紧又涩,却是连回答的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马车中一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。
一行人随后去永州当地最大的酒楼用了午膳。
从酒楼出来后,沈知懿见裴淮瑾要继续往前走,急忙轻轻扯住了他的袖子。
裴淮瑾脚步一顿,低头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小手,皱眉:
“怎么了?”
沈知懿小声道:
“郎君,我、我想去那边瞧瞧。”
裴淮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一间首饰铺子,那铺子除了买首饰外还卖一些女子用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