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丫头闻言,二话不说将小狗抱起来塞进了沈知懿怀中。
方才还示威的小狗一见自己的主人都将自己给了别人,立刻换了一副嘴脸,窝在沈知懿怀中呜呜叫了几下,讨好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。
“呀!”
沈知懿原本很低落的心情渐渐变得好了很多。
从前她也养过一只小狗,只是那只小狗没过多久突然病死了,她伤心过度,也跟着大病了一场。
等到后来她痊愈之后,家里人怕她再伤心,便再也不许她养小狗了。
沈知懿抱着小狗轻轻抚摸,那小丫头突然一拍脑袋:
“瞧我这记性!我娘让我来叫你吃饭呢!我差点都忘了!”
她一把将沈知懿从床上拉下来,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,火急火燎拉着人就往外走:
“快走快走!今日阿奶炖了鱼汤,可鲜美了!”
二人到正屋的时候,其余人都已经上桌了。
一见她们进来,视线不约而同看了过来。
沈知懿低头挠了挠小狗的脖颈,故意避开对面那道沉沉的目光。
那小丫头一进来就跑去了自己阿娘身边坐着,席间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裴淮瑾旁边的位置。
沈知懿无法,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了下来,垂眸盯着自己眼前的碗筷。
“小狗很可爱。”
裴淮瑾侧首,在她耳畔不轻不重道。
沈知懿眼睫一垂没搭腔。
倒是对面那小丫头以为裴淮瑾是在夸她,骄傲得刹那间打开了话匣子,从小狗讲到了小狗的父母。
她身旁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妇人在桌下猛地拍了她一把,悄悄看了眼裴淮瑾的反应,见他笑看过来,那妇人脸一红,迅速低下头去。
沈知懿和裴淮瑾从小便被教养的要食不言寝不语。
倒是这一家子人没那多规矩,饭桌上热热闹闹。
也是这时候,沈知懿才知道,他们如今是在永州周边一个叫陈村的小村子里。
村中大多数人以采摘草药为生,这个大娘一家也是。
大叔名叫陈顺,是个郎中,大娘从小没大名,村里人都叫她陈顺家的。
他们的儿子早年上山采药出了意外没了,留下妻子和一个半大的小姑娘。
小姑娘名叫翠丫,翠丫的娘也就是方才那个漂亮年轻的妇人,旁人都唤她陈秋霜。
而裴淮瑾对他们的说辞则是,他夫妻二人这次是从京城来永州收药材的,因被对家故意派人追杀,这才逃到了这里。
这一家人心思单纯,不疑有他。
他们这里的人,一辈子几乎都没走出过这个小山村,头一次见从京城来的富商,自然好奇。
饭后众人聚在一起,围着裴淮瑾问东问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