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今日我夫人在此……”
他这一声夫人让沈知懿的心都跟着不由一颤,像是琴弦被谁不经意地拂乱了,急急切切曲不成调。
前头带她们几人进来的女子不轻不重地扫了沈知懿一眼。
“奴家这点规矩还是懂的。”
那女子见他挑了人,将其他人谴了出去,往他们对面一坐:
“客是玩猜大小还是玩牌?”
“猜大小吧。”
裴淮瑾将披风解开,绿衣少女立刻上前来接过去,黄衣少女则端着一小壶酒坐在了裴淮瑾下手。
她抬手给裴淮瑾倒了一杯酒,柔声细语道:
“都说扬州的云液酒名满天下,郎君尝尝我们永州的流霞如何呢?”
常年游走在欢场的人自是一眼便能瞧出这酒里的乾坤。
裴淮瑾笑看着黄衣女子。
他本就生得俊美,眼中若是含着笑时,自带一股风流轻佻,按照谢长钰的话讲,裴淮瑾那厮若是有意勾引,他那双桃花眼便是看狗都深情。
裴淮瑾直看得那黄衣女子脸颊飞红,他才浑不在意地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酒,一饮而尽。
至此,那方才引他们进来的女子才拿起骰子摇了起来。
哗啦啦的声音有些刺耳。
“咚”的一声,令盆落桌,女子挑了挑眉:
“大还是小?”
裴淮瑾不说话,只看着她。
那女子朱唇轻启:
“大。”
裴淮瑾才紧跟着道了句“小”。
沈知懿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赌博,紧张地抓紧袖子,心里怦怦直跳。
直到令盆揭开,桌上三个骰子点数分别是四四五。
她身子微微一塌,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。
原本以为裴淮瑾这次是无心之失,却不想每次他都是等那女子先报了大小,才报与之相反的。
如此几轮下来,他们便输了一万六千两。
那女子娇笑着将令盆一扣:
“够了,明日亥时李公子到凌波湖的画舫,我们继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