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晦气。
原来是一个老头子摔倒在地上。
陈玄玉抬头看看天,京城的太阳特别大,气温没有三十八也有四十度,青石板上至少有六十度,可以直接摊鸡蛋。
京城的碰瓷党真敬业。
至于扶不扶?
嗐,她又不是三天前那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道长,如今她有了智能手机,知道“没有撞为什么要扶”“没有撞为什么报警”之类的新闻,她家没有矿,她是穷逼,她扶不起。
不过——
陈玄玉摩挲着下巴,这个碰瓷的老头儿手上戴的手表银光闪闪,她不认识牌子,也看得出来一定很值钱。
心有所动,她发动血脉追索。
哦豁,血液沸腾。
应该是至亲之人。
看年纪,不是爷爷就是外公。
特么的,这也太巧了,刚到京城就遇到自己的血亲。
啧啧啧,还是有钱人呢。
也是,能压住刑克六亲、天煞孤星的必死之命,她原本的命格得多好多牛逼多贵重。
陈玄玉低垂眼眸,努力压抑眼底的阴翳。
十八年来,她每一天都像在被凌迟,用钝刀子割下片片带血的皮肉,还像用带钢针的铁锤敲碎每一块骨头,种种痛苦,言语难以描述。
她熬了十八年。
可那个代替她的人,却用她的身份她的命格,享受了十八年荣华富贵。
陈玄玉没当场发飙,已经是涵养过人。
不过,命运把亲人送到她眼前,她还不能不救。
真特么晦气。
陈玄玉紧闭双眼,再睁开眼中只有着急,“让让,大家让让。”说着反身往人堆里挤。
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京城群众迅速让出一条通道。
哇哦,这年头还有敢扶老人的?
“老爷子可能是心梗发作,大家让开一点,通通风。”陈玄玉放下蛇皮袋,半蹲着,在老头子衬衣口袋稍加摸索就找到了速效救心丸,倒出几粒塞到老爷子口中,又拧开矿泉水灌了几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