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光耀也不是混假的,身体一侧躲过,劈手就朝时愿的脸扇过来。
时愿眯眼,这个动作教训恶心人的意味更浓一些,这人是不是太自信了?
时愿用手格挡的同时,借力弹跳膝盖微弯,直冲孙光耀的太阳穴。
此时,孙光耀的手臂还被时愿牢牢抓着,想躲开根本不可能,只能选择避开要害。
于是他用脸,接下了时愿的膝盖。
孙光耀眼前一黑,踉跄几步仰面倒在地上,只觉得脑子木木的灵魂仿佛出了窍。
久久之后,他的脑子才清明了一些,却又发现自己被藤蔓绑在了树上,他使劲挣了挣,藤蔓纹丝不动,隐隐还有收紧的趋势。
敏捷的身手,绝佳的反应,特殊的绑人手法,这绝不是刚清醒没几天的人能有的本事。
“谁教的你?”青林湾有谁?那些从不同地方下放的人?
还是,时家的人?或者说,邬家人?
孙光耀的脸好一阵变幻,见时愿不语,意味不明笑了笑,说道:“真论起来,我也算你的舅舅。”他低头看了眼五花大绑的自己,“你这,太失礼了啊。”
时愿讽刺勾唇:“论起来?”
“从哪里论?不如,你先交待一下?”
“放了我。”孙光耀仰了仰脖颈,“时愿,为难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。”
“不说?”
“没关系。”时愿捡了根树枝掂了掂,在地上打磨了起来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时愿笑笑,把树枝的头磨得尖尖的:“想看看,你的嘴有多硬。”
事实证明,孙光耀全身上下都不硬,尤其是嘴。
“我是谢家远亲,是他们让我收集你和时聆的消息。”
根据孙光耀的交待,一年多前他收到了来自北城的汇款,那之后他就开始关注时聆母女。
不过是一个乡下女人带着个智力有问题的女儿,他留心了一段时间后就失去了耐心。
于是他勾搭了吴杏荷,让她关注时聆母女,再从北城的汇款里拿出一小部分打发吴杏荷。
因为每次递去北城的消息都大同小异,那边汇款也从一开始的一个月一次到几个月也没有一次。
他不想断了这来财的路子,所以在得知时愿恢复神智的时候多留了几分心,想亲自验证了再递消息去北城。
没想到,时愿是个硬茬子。
他忍不住怀疑,时愿其实很早之前就恢复了,不然做事怎么会这么狠辣老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