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刚出口,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,赶紧用手撑住脑袋:“我头还晕着呢,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?还得再观察观察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现在半张脸肿得像发面馒头,提出这种要求倒也说得过去。
秦雨寺妥协了:“那就再坐一会儿吧,反正都这么晚了,多睡一会少睡一会也没什么差别。”
说完,她取出一瓶冰镇矿泉水,缠上医用纱布递给陈柯杨:“把它贴在脸上冰敷一下,有助于消肿,如果明早还头晕,就得去医院检查了。”
陈柯杨老实照做。
房间里只有两张椅子。一张堆着明天要带去会场的物料,另一张给了陈柯杨,秦雨寺只能挨着床边坐下。
她早就准备睡了,身上穿着黑色真丝吊带睡裙,外面临时披了件黑色针织薄开衫。虽然没有露出一寸不该露的地方,但在这男女独处的狭小空间里,还是散发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气息。
陈柯杨下意识地别过头去——非礼勿视,这一点上他表现得很有风度。
他扶着自制冰袋,支支吾吾地说:“你困了就睡吧,我不看你,再等半个小时我就走了。”
“嗯。。。。。。我不困。。。。。。”
秦雨寺嘴上说着不困,声音却越来越轻,半倚着床头的身子慢慢滑到枕边,眼皮也像失去支撑的卷帘,在昏昏夜色中关门歇业了。
大概是因为屋子变得太安静,陈柯杨忍不住好奇,偷偷朝床上看了一眼,发现秦雨寺已经睡着了。由于身子与床单摩擦,针织开衫的扣子松了几颗,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侧单薄的肩膀,齐膝的裙摆也滑到了大腿上方,目之所及一片花白。
屋子里冷风飕飕,扫一眼空调面板,温度只有20c,看来俄罗斯人是真的不怕冷。
陈柯杨是地道的中国好男人,从骨子里坚信,就算是艾莎女王吹了冷风也得着凉。于是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,帮秦雨寺盖好被子,还贴心地把四个被角掖得严严实实。
忙完之后,他回到椅子上,看了眼手机——两点零五分。连他这种夜生活比较丰富的人,都很少熬到这个点。唉,真的吃不消了。
他心想:再等十分钟,别说酒店标间,就算是青旅他都要睡个昏天暗地。
一分钟,两分钟,三分钟。。。。。。撑着脑袋的手臂渐渐失去力气,整个上半身向前一倒,扑在了桌面上。
“万一沈让杀过来了呢,我再挺一会儿就走,就一小会儿。。。。。。”
*
翌日清晨,阳光明媚,秦雨寺和陈柯杨几乎同时醒来。
秦雨寺揉着惺忪的睡眼,陈柯杨抓了抓乱成鸟窝的头发。两人四目相对,神色都有些恍惚,仿佛在说:我是谁?我在哪?你是谁?你在哪?
女孩子总是更矜持谨慎一些。秦雨寺率先想起了昨晚的事,连忙整理好领口和裙摆,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。
她动作匆忙,语气却出奇的温柔:“你昨晚就这么睡的?怎么不披件衣服?”
说着又凑近了些,帮他检查脸上的伤:“感觉好些了吗?头还晕不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