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简跟他说过多少。
季闻则……又知道多少。
郁思白觉得头晕,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快死了。
空调的微风掠过,吹得他额前的一小缕刘海不断摇晃,在他眼皮上不断摇晃,挠得他痒。
郁思白硬生生忍了,在思考出应对方案前,他打算装死直到老板离开。
可没等他想好,旁边就传来了会议结束的声音。
季闻则收拾了开会的东西,蓝牙耳机落在盒子里,发出清脆的咔哒声,再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,季闻则像是在调整座椅。
突然,郁思白感觉到,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自己——从远处,一点点贴近他的脸。
他下意识屏住呼吸,那感觉却越靠越近,近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,近到他甚至能感觉到人皮肤的温度——
啊啊啊你在做什么!!!
郁思白整个人一抖,猛地睁开眼睛。
映入眼帘的,却不是他以为的什么奇怪画面。
他的眼镜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拎着,故意缓缓递过来,几乎要贴到他鼻梁上。
而他老板本人,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显然是早就发现他醒了,才这样逗弄。
郁思白磨了下牙。
这一睁眼,困劲彻底跑了个干净。
连带着一块儿跑了的,还有他最有可行性的装死计划。
“什么时候醒的?”季闻则笑眯眯道,“醒了就自己报地址,免得我去系统里查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郁思白一开口,被自己又哑又干涩的嗓音吓了一跳,清了清嗓子才又说,“不用了,我自己回就行。”
季闻则偏头,懒洋洋看他:“那我白跑一趟?”
郁思白收回视线,目光乱飘:“季总,你也不想被杨助知道你半夜查下属住址吧。”
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准备说了。
季闻则不知为什么,闷声笑了一会儿,手从手刹上移开,那架势,显然也是准备先唠一唠再走。
郁思白心猛地提起来。
“我把卢近仁和钱翀的事处理了。”季闻则说。
郁思白又猛地松了那口气。